徐永生 发表于 2007-12-12 20:10


古黄河和古济水在荥阳十字相交。
西周时的荥阳,又称虎牢关,是西周东大门。周武王分封诸侯,把周文王弟弟虢叔分封把守虎牢关。这里是东方诸侯,东夷各部进见西周洛阳的必经之地,人过刮油,马过刮皮,此地之豪富仅次于京都。
驿馆房屋占了大半条闹街,驿馆分等级,宗人诸侯如鲁侯幽公宰就住单独的一个院子,正南三间一客厅二上房,朝东一排五间厢房,是随从官员的住所,朝西还有棚屋,是牲畜栏和下人草铺。整幢房屋,前大门临街,后窗户靠河,济河一段从荥阳城中穿过。
那厢房第二间住的是鲁人老将军邾娄,此时,曲大夫正在跟他摊牌。
“老将军,主人传令,今晚着草草过去陪寝。”
“啊!这话从何谈起?”
“这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主人看中草草,是草草天大的福气,你看主人宠爱过的女人,那个不是大富大贵。”
“曲大夫,当初带草草潜出齐地,是帮她离开困境,现在迫婚,是不是同样无耻。”
“老将军说错啦,齐世子哪能和我们的主人相比,不要说他世子,就是齐侯乙公和我们主人站在一起,也得退后三步。”
“原来,你早就打好主意,要劫草草至鲁,我,我这老不死的做了你们的帮手!”
“老将军刚正不阿,现在明白也不算迟钝。要不是老将军出马,那奇人佬能把这娇滴滴的女娃托付给我们吗!”
“草草自己会答应吗?”
“这就要看老将军的啦,她要是想不通,老将军把荣华富贵的道理给她说说。”
“我要是说不动她!”
“主人特意把鲁地三勇士带在身边,不要说草草一个女娃,就是老将军,你要是落在他们手中,也是灯草一根。”曲大夫冷冰冰地说。
邾娄脸色千变,既愤恨又无奈的心情,一一写在脸面上。
“老将军,时间不早,你先去跟草草好言劝说,她对你的话是会相信的,是会听的。老将军千万不要另有打算,三勇士和随员卫兵已经各就其位,紧密防范,此地是虎牢关,想老将军少有亲戚故旧,你血拼得脱身,也无容得你藏身之处,老将军三思。请!”

                九
邾娄挪着千斤重似的腿脚,慢腾腾的移步到草草住着的房间。
草草正闲得无聊,见老将军进门,忙着挽扶动问:“老伯,呼唤一声,草草自会过来服侍。”
邾娄摇摇头。
“老伯,坐坑上说话。”
邾娄勉强坐到坑沿,但无话可说。
草草心知情况不对,但她早有盘算,故此,从容地问:“老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告诉草草。”
邾娄看看眼前活灵活现的少女,脑海里出现自己的主人,是一个近六十的老翁,不由得直叹冷气,如何开得口来。
曲大夫和三勇士等在门口,等到得心急,曲大夫闯进门来,说:“草草,你的大喜事来啦,我家主人鲁侯是周公后裔,万千诸侯之首看中你,你摇身一变就是贵妃,身价倍增。老将军和我是大媒,主人有令,今夜成亲不得有误。”
草草从老将军愁眉苦脸中知道情况突变,从曲大夫出现明白险象环生,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她眼球数转,心内已经滑过几种盘算。
“那是好事呀!”一声小女孩的欢叫声,打破室内的静寂。众人都有不解,全神贯注看在草草身上。草草走到邾娄身边,摇摇老将军的臂膊,说:“老将军,你是不是担忧我师父不在身边?这终身大事,师父也是听我草草自己的。”
“对哇!”曲大夫拍着手说:“还是草草聪明,——”
“曲大夫,我嘴巴是这样说,但心里是还想法,你要听听吗?”
“要听,要听,草草,不!贵妃娘娘请你吩咐。”
草草是“嘿嘿”冷笑一声,说:“曲大夫未免太心急一点,看我这样子做得贵妃吗!”
曲大夫不解,悬着心问:“如何的样子才像个贵妃?”
“世上那有一提婚就成亲的道理,我最贱,也得让去大街逛荡二天,女人嘛,三两胭脂四两粉,大红衣衫、新衣新裤总要一二身。”
“哎哟!我的天呐!”曲大夫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连连说:“我去回禀主子,这荥阳城大街多,比曲阜热闹,天天有人办喜事,女人婚嫁只有一次,当大事,当大事。”曲大夫说着要走,草草大喝一声:“且慢!我还有话说。”
草草转身对邾娄说:“老将军,谢谢你对我的关爱,我已经决定了,你就不必再为我操心啦,老将军,你真的年事已高,世间的事管不得许多,你回去吧,回老家去,我师父若到曲阜找我,你告诉他不必以我为念,日后,我会来看你们几位老人家。曲大夫,你听着,明天就让老将军回去,后天我们再办大事”
“这个吗?”曲大夫迟疑不决。
“你只管去和你的主人说,听我说的,还是要我的尸体一具。”草草瞪起眼,光照剌人,曲大夫不由得退后数步。
“草草,我老了无能保护你,但也不能摔手不管。我答应过你的师父,为了你的安全,我不惜一条老命。”邾娄说。
“老将军你不必如此,你已经尽力而为,我师父不会怪你,再说我也未必就不安全,凡事要往好处想,人才活得开心。”
“是呀!是呀 !老将军,你我一同去见主人,不要在这里讨贵妃娘娘的烦啦。来人!叫二个喜娘过来陪伴贵妃娘娘。”
“曲大夫也未免太多事啦,你的主人未必全听你这个狗头军师的话,不要高兴得太早。”
“是,是!”曲大夫脸孔红一阵白一阵,如同被草草掏出心肺来一样混身不宁。

            十
大群的士兵拥上街,市民避让不及的遭殃。
草草东看看,西瞧瞧,街头巷尾寻找新鲜。她的前边有二个比她年纪大的喜娘,曲大夫紧贴一旁,随后是三勇士,个个是人高身壮,那副脸孔就让人害怕三分。
从驿馆前街转游到驿馆后的济水河,河面有三丈多宽。
转了二个多时辰,买了胭脂花粉和几套衣衫,满载而归。

山山水水,老将军邾娄挥鞭纵马奔驰向东,三番二次勒马回顾,捋捋全白胡须长叹数声,泪眼昏花,莫奈何拉起衣襟抹一把,扬鞭催马,逃离是非之地。

驿馆已经掛灯结采,喜气洋洋。从院子里到院子外,摆满酒席,不断一来人抬酒过来;院子中间,大鼎下柴火旺旺,大鼎里水在沸腾,滚水中露出白哺鹿肉。
大腹便便的虢叔和虎牢关守将翟俜带了许多官员闻讯而来庆贺,鲁侯幽公宰亲自迎宾于院门口。帮闲的人多,从邻院送过来陶缽盛筵。
鲁侯、虢叔、翟俜等在中堂上桌坐定,喜里哗啦凑热闹的人们大献身手。
草草由喜娘及一些女宾客陪坐在新房内,该说时说,该笑时笑,浑然不当出嫁是何等一回事,女宾中有的寻她开心,有的为她叹息,

徐久长 发表于 2007-12-13 08:11

有意等了几天才来欣赏,意在读个完整的。

徐永生 发表于 2007-12-13 20:37

十一
黄庄,晨鸡三叫催天亮。
麦青最早醒来,一看偃王和公子相拥相抱横在那边坑上,那小书僮睡相难看,虽然和衣酣睡,四肢撑开,视其前胸微微凸起,脑子顿时出现刚进庄院时,遇着小翠的情景,冷汗瞬间涌现额头,他迅速走出门外,四处巡看。
麦青的动作惊醒小翠,小翠抹了一下眼睛,发现对面坑上二人还在沉睡,急忙过去拉动公子衣衫。颦卿迷迷糊糊的醒目,偃王还在梦呓:“贤弟,不要走。”
颦卿双颊飞红挣脱偃王相抱之手,上下整理衣衫,临走给偃王盖上被褥。
麦青眼看二人离开,回房见偃王还是“呼呼”的沉睡,不忍心唤醒,坐在坑上沉思。
过了许久,满叔端来洗面水放在过道的木架上。麦青闻声出来看见说:“满叔,打扰你啦。”
“客官,晚上睡得可安稳?”
“好!好!”麦青悄悄地觑了一眼,满叔的神情丝毫不见有诈,一颗惴惴不安之心方在放下。
“满叔!”麦青说:“黄庄附近能否买到好马?”
“此地附近甚为荒僻,方圆百里无有市集,客官要马,庄里有,跟族长去说。”满叔回答。
“谢谢满叔!”
“不必客气,这事我作不得主。”
“谢谢满叔指教。”
麦青回房叫醒偃王:“偃王,我们赶路要紧。”
偃王一骨碌起来,阳光明媚射进窗来,连说:“麦青哥,为何不早点喊我。快!去见族长。”
“不差一时半刻,洗了脸再走。”

                十二
黄庄城楼,二个女孩子遥望着远方。
身材高姚的那位少女身姿婀娜,黑发如云,在脑后用蓝色发带束住,俏脸之上蒙着一层薄薄轻纱,春山般的秀眉之下,是两泓清泉般的美眸,身穿着白色罗衣长裙,长裙下摆拖地,只有在行走时隐约露出脚尖。
虽然看不清她的全部面貌,单是那流转的眼波就显示出不同于一般人的气质。
“小姐,他们去远啦。”旁边的丫环小翠说。
小姐久久凝视不动,小翠耐不住冷场,又开口劝说:“小姐,回去吧,看不见啦。”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那小姐自言自语,声音宛如出谷黄莺,软糯酥柔让人心醉。
“颦卿!颦卿,你叫为父找得好苦。”随声音来了黄庄族长伯永,身后跟着满叔。
“小翠叩见主人,”
“混帐的丫头,你怎么不声不响带小姐到城楼上来!”伯永责备小翠。
“父亲,你怎么不留住他?”
“留住他?他是谁?”
“小姐嘴上的他就是昨晚到、今朝走的偃王。”小翠说。
“要你多嘴,滚一边去。”伯永走近女儿,抚着她的秀发:“这徐子值得你头不梳,脸不洗,心头依依吗!”
“父亲,你和他说的话,孩儿都听在耳里。”
“这徐子可惜长在蛮夷,如若生在中原,倒是为父的一个对手。”
“父亲,中原、蛮夷,何必计较得那么深刻,周武王据中原,立中国,还不是来自西岐,人称西戎。不过是此一时,彼一时罢了。”
“胡说,女孩子家懂得什么!小翠,快扶小姐回房,风大啦,吹伤了小姐,看我如修拾你。”
“小姐,回去吧,真的,你要病啦,小翠的苦头有得吃了。”

                十三
道路扬起尘埃。二匹马一前一后急急奔驰。
天色暗淡无光,山涧路旁,二匹马啃吃路边青草。偃王抱来一大捆枯木茅草,击石取火,燃起火堆。麦青在山涧水里洗涤二只肥大的山鸡野兔。
野味在火中烧烤。
“偃王,可还记得昨晚那个书僮?”麦青问。
“昨晚,昨晚那个书僮极其灵巧,说话还十分调皮。”
“他是个女娃。”
“麦青哥,你——”
“我越想越是像我们刚刚进族长家遇着的小翠,那个拖着长辫子的丫环。”
“她是丫环!那颦卿贤弟——”
“极有可能是贤妹。”
“不对吧,”偃王寻思长久后说:“要不是此次事关重大,真想回去看看。”

徐永生 发表于 2007-12-14 20:49

十四
颖上城关。
守将桑集陪同吴王子余桥疑吾,走近雁飞帐蓬。
闻报出来迎接的雁飞、茶花、狗蛋等站列帐蓬门口恭候。
“王子、将军,里面请。”雁飞说。
“偃王还没赶到?”余桥疑吾直截了当地问。
“还没有。我们已经派人回去催促。”
“我不等了。偃王也正是的,太忙就不要答应来。他是我妹夫,我都不耐烦,难怪别人要生气。桑集将军,回去吧,我准备马上离开,我还要到宗周丰镐去祭祀,再回成周洛阳来庆典穆王登基,我怕时间来不及。”余桥疑吾说。
“好的,王子。”桑集和余桥疑吾转身离开,走了几步,桑集转过头对徐人说:“徐戎听着,你们究竟有没有诚意庆贺天子登位!要是偷窥我大周地理,你们请早回去,别等我们不客气驱逐你们。”
听话的徐人都十分激愤,胡子、胖子等要跳出论理,雁飞阻止,说:“等偃王到啦,自有解释。”看着那班人回进城去,众人七嘴八舌自己吵开了;
“偃王怎么还不来?”
“也许,偃王改变主意,不来了。”
“那也应该通知我们呀。”
“哥,阿陀回去有三天了吧,按它的速度应该回来了耶。”茶花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阿陀一向来蛮听话的,而且,特别懂人意。”狗蛋搔搔后腮盖,他想了想对雁飞说:“雁御领,我回去找,日夜兼程到舒地,路上要遇上,或碰上阿陀,都立即回报,大家心急我知道,你放心等,把‘急’都给我,带着,让我急急去急急回。”说完就去马圈拉出一匹红棕色的高头大马,茶花到帐蓬里取出一包干粮:“哥,带上干粮。”
“狗蛋,走好!急中生智,别无他法,只看你的啦。”雁飞叮嘱。

               十五
荥阳城夜阑人静,唯有虎牢关驿馆有一幢住院灯火通明。
主客无不酒足饭饱,更有几个是烂醉如泥,扶的扶,抬的抬,纷纷告辞。
鲁侯幽公被扶进新房倒在床上,鼾声如雷。
曲大夫送走最后一批客人,也加入到三勇士的酒席,呼三喊四地灌酒撕肉。
二个喜娘向草草告退,草草挥手让她们快走。
喜娘出来告禀曲大夫,曲大夫亲自到新房观察一番,对草草说:“贵妃娘娘,请早安息。”草草不理,曲大夫讨个没趣,自我解嘲退出门,将一把青铜大锁,“喀嚓!”一声反锁门环。
曲大夫:“诸位,留点明天再吃,巡防要紧,今晚不出事,明晚不醉不休。”
房内,草草不等他们分头就班,迅速挖开后窗,一纵一跳上了房顶,攀附上一棵大树,恰好,巡防的兵丁到啦,一见后窗洞开,拼命大声喊叫:“不好!走人啦!人走啦!”
曲大夫闻声而到,登上兵丁的肩膀,爬上窗户,只见主子鲁侯还在睡梦里欢叫:“美人来呀!”
曲大夫一方面安排三勇士带人搜寻,一方面着人通知虎牢关守将翟俜,请他全城戒严。
草草悄悄换移位置到大树另一边,跳出围墙,落地声响引得三勇士带人寻觅过来。墙外不远是济水河,“扑嗵!”一声,草草把准备就绪的新衣裤包上大石块掷入河中,再将一双换下的鞋丢在水边,使出混身潜力三纵二跳迅速飞跑,脱开众人视线,这街头巷尾已经是熟门熟路,暂住之处早已找好。
曲大夫等人在水边踌躇不前。
月明星稀,济水缓行。一兵丁把绣花鞋递交给曲大夫。
三勇士从下游奔回,手提湿淋淋的女人衣衫。

                  十六
狗蛋披星戴月,日夜赶路。
第三日中午时分进入大潜山区,大潜山、二潜山、三潜山、罗大山、莲花山、马头山等山环列,与圆通山,紫蓬山互为头尾。山不是很高,但山林茂盛,飞禽、野生动物众多。
此时,狗蛋肚子里“咕噜、咕嘟”发出响声,妹妹给的干粮昨晚已经吃完,一夜露宿野原,今早尚未有东西落肚,肠胃一致提出抗议。
正想上山寻此好吃的果腹,忽而听狗叫的声音,声音十分熟悉,似乎有阿陀,也有阿义,狗蛋顿时忘却肚子肌饿,寻声辨音走进山路。
真的是阿陀、阿义,二只狗和一堆女人在一起,那堆女人持箭提弓,是女兵狩猎的队伍。狗蛋嘴唇一窝,吸气一吹,粗旷的哨声可送数里,二只猎犬听到旧主人呼唤,悬耳聆听,不待狗蛋二次声催,阿陀、阿义已经越涧而来,仔细看阿义右前腿有点跛,明显是受过伤,瘸了一只脚。
那边女兵都看呆啦,跟着她多少天的猎犬怎么被一个陌生人呼唤过去。一个头领模样的少女,把小手指弯曲放在嘴里,一吹,声音十分悦耳,阿陀、阿义瞪眼望望声响处,回首看看旧主人,这踌躇彷徨、进退两难情景全写在狗眼上。
狗蛋心奇,一手饲养大的狗兄弟,居然移情别恋,他很想去见见这是何方神圣。山路崎岖,马步迟缓,干脆放马啃青,阿陀、阿义懂事,前边带路,狗蛋向着女兵走去。
山路狭隘,女兵见来人空着双手,谅其无有恶意,逐一字儿排球靠边站,狗蛋是阅兵一样从她们身旁走过,脸上堆满笑意。
阿陀、阿义在头里那个女娃脚尖、脚跟嗅、舔,显得异常亲呢,狗蛋不由得仔细地瞧瞧对方:一张粉光致若、光洁妩媚的小脸蛋儿,柔媚的弯眉靠近眉心处淡了一些,但到了后边却又黑又浓,一双闪亮的明眸光亮似水,下面是腻如玉脂的鼻子,红润的樱桃小口微微轻启,显得勾人魂魄.再看她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岁,她穿了一身青蓝戎衫,上下都裹的严严实实。
那女娃蹲下,装作抚摸阿义,偷眼打量着眼前男娃:高高的身材,娃娃脸上笑意浓,穿着打扮显得不是一般的人。.
女娃身边有个大一点的女人,发觉有些不对,故意大声斥责:“世上只有认错人,那里还钻出个认错狗的人?”
“秋嫂!”女娃喊,眼睛里露出应该客气一点的神情。
“黄娥,这人兴许有妖法,你在小心,我去喊父王过来。”那秋嫂装模作样,其实双脚一动也没动。急的是黄娥这个小女娃,说:“这二只狗如若真是你的,你带它们走吧!”
狗蛋看得呆啦,嘴上也说:“你真的爱这二只狗,就算你的吧,不过,我想问一下,它们为什么会亲近你?你是怎样发现它们的?”
秋嫂故意抢先说话:“笑话,一口一口喂养,怎会不亲近,自家的狗还用什么发现!去吧,走你的路,你走!它俩要愿意跟随你,是你的,它们要留着不走,你也别再招呼了。”
狗蛋觉得真的也不好意思站在女人堆里,艰难地走了二步,回头看阿陀,阿陀是勉勉强强地跟了来,阿义是恋恋不舍地依偎在黄娥身边。

徐启达 发表于 2007-12-15 15:08

楼主真的好辛苦咯,感谢你的精彩剧本,寄望早日看到你的大作上银幕。

徐启达 发表于 2007-12-15 15:12

是否已经出版了?:loveliness:

徐久长 发表于 2007-12-15 17:37

呵呵他还没完成!

徐永生 发表于 2007-12-15 20:29

十七
狗蛋实在迈不动沉重的双脚。
秋嫂在冷笑,黄娥不知如何说为好。
狗蛋蹲下身来,手抚阿陀的头,说:“阿陀,我再三对你说,找到阿义就要回来,你怎么和阿义在一起,不回到我的身边来?”
阿陀嘴动了动,没出声,眼睛看着阿义的瘸腿。
“是阿义受伤啦,那偃王呢?偃王究竟怎么样了!”狗蛋动了真情,声音含酸。
阿义对天咆哮。
“偃王!颁布‘十禁令’的偃王,你是偃王的人?”秋嫂问。
“秋嫂,我是偃王的属下,名叫狗蛋,我和偃王情同兄弟,我们急着寻找偃王,阿义是和偃王在一起的。”
“原来如此,告诉你,前几天我到远方走亲戚,在淮水河滩看到这二只狗,大的一只守护在混身是伤的小兄弟旁边。那时,小的那只只剩一口气,是我抱回家中,我父王懂医理,救了小的一只,二只狗很有情义,懂得报恩,十分听话,今天是第一天带出来狩猎,就遇上了你。”黄娥一口气把经过说完,尾后还补充说:“那二天淮河涨大水,但并没有听说淹死人,偃王名气大,福气也会大,不会有事的。”
“老天保佑。”狗蛋听黄娥说的,心里宽了许多。
“狗蛋,这名字倒新鲜,会射箭吗?我们出来打猎,不能空手回去,叫人笑话,你帮我们猎些野物,回去我们帮你找人,好不好!”秋嫂说。
狗蛋看了一眼黄娥,黄娥正在眼巴巴地注视着他,两人眼光一碰,立即各自闪开,脸颊顿时同时发烧,发红。
“你们真的会帮我找偃王?”狗蛋讪讪言道,眼光停在黄娥脸上,黄娥点了一下头。
“偃王介大一个人,丢不掉,一定是遇上什么事儿。我父亲在此地自立为王,方圆几百里信息灵通。你放心。”秋嫂进一步解释,减除狗蛋的后顾之忧。
“好!拿弓箭过来。”狗蛋这二年跟着麦青练武,身手长进不少,今天在这群女娃子面前,显一下身手,何况,身边有个她,心里有个她。

               十八
狗蛋忘记疲劳,忘记饥饿,一心显示男人的能干,不一会儿射翻一只鹿,射中三只山鸡,乐得那些女兵笑弯了腰,抬的抬,提的提,兴高采烈往山下走。
迎面一只山兔窜过,狗蛋已经准备去牵马,空着双手。黄娥描准射了一箭,中了山兔后腿,力不足,只是撞痛了山兔,箭落在地上。黄娥和秋嫂追上去,山兔虽然逃不快,但终究给出它钻进窠臼,黄娥气不过,取出青铜刀挖掘兔窠。
“蛇!蛇!”一条黄褐色的狗屙腹,三尺多长,从泥土中钻出来。
女人怕蛇。黄娥今日初见狗蛋,心里不甘退后,挥刀乱砍。二只狗在旁边只会叫,帮不上。狗蛋从远处奔来,嘴上喊“我来!”黄娥更是壮胆。
这条蛇给她砍成三段,头、身、尾仍然在动,狗蛋大喊:“退后!不要靠近它。”说时迟那时快,黄娥高叫一声:“哎哟!”弯到了身,那蛇头紧咬在她的小腿肚上。
这一突然变故,把众女兵看得簌簌发抖,连秋嫂也脚重千斤,悚惧不前。狗蛋三脚二步飞腾到黄娥身边,那蛇头还睁着眼,牙齿咬进裤腿,布碎血流。狗蛋从腰里拔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一手捏着蛇头,一手操刀狠心把蛇口咬着的一圈肉割除,痛得本已昏迷的黄娥又大喊一声“妈!”,再次昏死过去。
一不做二不休,狗蛋一声不啃,横一刀,竖一刀把黄娥的裤子下半截割除,露出白如莲藕的小腿肚,头一低嘴挨伏在伤口上吮吸,一口一口墨汁般的毒血,吐在地上,地上的青草立即枯萎。
直到血色红润,狗蛋双手揿着腿肚,大叫:“绑——”,话未说完,扑腾一下昏厥在地。

                  十九
狗蛋从迷迷糊糊中醒来,他感觉中已经死去,现在睁开眼睛,那射进窗户的阳光,使他兴奋,使他庆幸自己还活着,活着的感觉真好。脑海里转悠:自己是昏厥在山里,现在是躺在柔和的床上,下面垫的是兽皮,上面盖的是棉被。
“黄娥!”他不由自主地喊。
“黄娥苏醒来第一声喊狗蛋,狗蛋醒过来第一声喊黄娥,你俩真同心呵!”秋嫂端着陶罐,笑吟吟地走进门来,后面跟着丈夫秋哥,一个近三十岁的青年汉子。
狗蛋挣扎着要起来,秋哥过来按住他的双肩,说:“靠着吧,喝点粥,我爹说你是饥饿加疲劳,要多休息。”秋嫂坐到床沿,吹吹热粥,用小瓢装了一点喂近狗蛋口边,狗蛋双手挡驾:“我自己吃,秋嫂谢谢你。”
“干吗谢我?”
“——是秋嫂救了我。”
“是女兵们抬你回来,你不用谢,救了黄娥,我们都要谢谢你哪!”
“黄娥,黄娥怎么样啦?”
“她爹懂岐黄,会开药方。不过,不是你及时给她吸取毒血,他爹说救她还阳得三五天,现在好得快,就是十天半月里下不了床。她嘴里老是念叨着你,叫女兵抬她来看你,是我们不同意。我和她哥代她来看望你。”
“谢谢秋嫂、秋哥。”
“先别嘴巴甜,日后要谢我们的事还多着哩!”秋嫂话中有话,谑而不虐。
“看你这张嘴!也正是。”秋哥责怪,但脸上笑眯眯的。
狗蛋连喝带吞地吃光一罐子粥,啧啧嘴。
“够了吗?”秋哥问。
“不够也不能多吃,爹说的,慢慢增加,养胃。”秋嫂说。

                二十
“啊呀!不好。”狗蛋猛的想到自己出来是寻找偃王,几十人在等待着回音,他赶紧起身下床。
“什么事不好,急成这种样子?”秋嫂出去啦,秋哥还在,他问。
“我是出来找偃王的?我的马,我的马!”狗蛋双脚如踩在棉花上,但心里急,推开秋哥的阻拦,走到门口,心不顺,靠在门边,眼前是个大院落,除了正前是大院门,周围都是房屋,人来人往的很多。
秋哥到门口搀扶狗蛋,说:“你一心想走,先到我爹那里去一下,他正在为你的事忙碌。不是吗!昨天你们抬回来,爹就查问详细,一听你找偃王,又说那只受伤的狗是和偃王在一起,爹马上派人分头到那淮河边去查究。也许会有消息啦。”
狗蛋一听,身体顿时力生,跟在秋哥身边,从屋里过道走向另一幢房屋。这里更加是富丽堂皇,柱子粗大,梁木富庶,地上铺垫毡毯,屋子用绸布彩帛隔开。走进几重门,来到一处大厅堂,如同徐王宫的勤政殿那样。
堂上有人坐着,有人站着,有人来了就走。全听坐在高处那一人。秋哥带狗蛋到来,那人也站起来,走近,是个五十多岁,慈眉善目的老者,狗蛋心知这必是秋哥黄娥的父亲,屈膝跪下行大礼。
“起来,起来。”黄父对面前这个戆直的年轻人有好感,不仅是因为救了女儿的命,而是粗粗看这年轻人似是而非有点傻相,但他的行为中傻得十分可爱,显露一份福相,是忠实和努力。
黄父继续说:“我正准备要过来告诉你一个消息,偃王曾宿夜黄庄,按时日推算,昨天应该到颖上,我派去颖上查实的人今天下午会赶回来,你就放心养身子吧。”
一闻音讯,大喜过望,福至灵到,狗蛋又磕了几个响头,说:“谢王爷。”
“你既然能起身来,去看看黄娥吧,她吵吵闹闹地要看看你,她伤口还要十多天才能愈合。秋哥,你带他去。”黄父去忙他的事。
秋哥说声:“跟我来。”前头带路。狗蛋心宽精神旺,走路步子实了。
绕来转去,到了后园,树木花草焕然一新,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和前面是别样天地。
小院子有几个女兵在拾掇,一见狗蛋,都嬉嬉地笑。
“傻笑,皮松了是吗,要少爷拿藤条来抽几下!”秋哥一吓,女兵们鸦雀无声,胆大的偷觑几眼,胆小的眼观鼻,鼻问口,心跳砰砰。
“谁来啦?”房里面有人问,声音十分熟悉。
“哥来看你。”
“谁要你来看。”
“哪哥走啦!”
“来啦先别走,妹子有话要问你。”
“别问啦,我带他来啦。”
里面传来一阵骚动,“哎哟!”
“叫你别动,躺好!你哥最喜欢骗你高兴,你激动什么!”这是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想必是黄娥的母亲。
狗蛋一脚迈进门槛,鼻子就冲进一股淡淡的香味,且不去分辨是檀香还是麝香,也不先看黄娥是笑还是哭,对着秋哥喊声“妈”的女人就下跪,嘴上说:“狗蛋拜见王后娘娘伯母大人。”
黄娥在床上嗤笑,秋哥更是捧腹大笑,黄母也是耐不往开心,脸上掛满笑意,弯腰扶起狗蛋说:“你真的来啦!身体好啦?到底是小伙子结实,黄娥这小娘屄,一有病就不吃饭。这是蛋炒的饭,她说不好吃。”
狗蛋已经好几天没吃上饭了,眼看这香喷喷的蛋炒饭,嘴角未免流出一点口水,别人是不注意,黄娥特心细,说:“狗蛋,你把饭吃了吧,妈,给我煮点面条,我想吃面。”
做母亲的最懂女儿的心,复眼看看这狗蛋一动也不动,脸上堆着傻傻的笑,那眼睛有烟尘。黄母顺水推舟,说:“反正黄娥不吃,狗蛋你吃。”转过身吩咐秋哥:“你去叫老婆拿二个鸡蛋来,我去烧面条。这二天你妹子下不了床,等她好了,叫她给你多做几双鞋。”
房里只剩下狗蛋和黄娥。
“你吃呀!”
狗蛋端起饭碗。
“坐到这里来!”黄娥伸手拍拍床沿。
狗蛋大口大口的吃饭。
“他们没给你吃饭?”
“秋嫂叫我喝粥。”
黄娥又“嗤!”的一声笑出声来。
“狗蛋,我要他们在这房子里再铺一张床,你睡过来,陪我说说话。”
不知是吃得太快,还是听得高兴,狗蛋打发一个喷嚏。床上掉了几颗米粒,黄娥伸出手捡拾丢进床脚边的桶里。狗蛋看那黄娥似乎只穿着亵衣,那伸出的手,宽松的袖子褪上臂膊,五指纤纤,那如玉似银的藕臂,那光滑细嫩的皮肤……,碗里还有饭也顾不得吃,眼睛看着,看着,看呆啦。
黄娥见狗蛋许久没有动静,循查他的眼光,居然盯在自己赤裸裸的手臂上,又是羞又是恨,就手连连搥打狗蛋的身体,嘴上轻轻地骂:“坏蛋,坏蛋。”

徐永生 发表于 2007-12-16 17:15

第六集
                        一
鲁侯幽公在人声嘈杂中醒了过来,内侍松把草草逃走的消息告诉了他,幽公没有发怒,冷却了好一会,才说:“走了算啦,不用声张。”
等候在门口的元配正房姜姬带着二房、三房和众丫环佣妇一齐涌进屋子里来。
“回去!回去!凑什么热闹,都给我回到那边屋里去。”幽公焦躁地说。
“许你胡闹,不许我们说话呀!现在走了人,我们是好心好意来安慰你,你倒把冤气发到我们头上,真是好心得不到好报。走!回去,都给我回去!我们都不要理睬他,让他孤家寡人,他会再去找个美人来。”姜姬愤然而起,准备带头回对面的上房。
二房藤姬冷冷地开口说:“走了人好,中看不中吃的东西,也不想想人家多大年龄,自己有多大年岁!”
众妇人听藤姬话语出口伤人,伤的不是普通人,是鲁侯,个个心里悬着,藤姬是不想活了。
幽公原本独自伤心,肚底里的悲哀给人当面揭开,面子实在拉不下,恨不得一刀劈死这个臭八,但这样更证实自己心虚,激起众人怨怼。
“混帐的东西,你给我滚!”幽公骂了一句。
藤姬满面眼泪顶了一句:“我不混帐,我是有爷娘教训的,我那有混帐的把柄?你才是混帐的东西!你混帐得太多。”
幽公气得混身发抖,不是内侍松搀扶着,几乎跌到在地,他一时语塞,应答不上。
曲大夫进屋子里来告禀:“虢叔和翟俜二位大人来看望主子。这边不便,奴才已经请二位大人在那边厢房等候。”

                  二
来了外客,众妇人回到她们住的上房,叽叽喳喳说话自然放低声音。
三房田姬年纪最轻,好奇地问大娘:“混帐的东西是什么样的东西?好像他俩都为这个东西生气。”
姜姬耐着笑,一本正经地说:“你去问二娘,她要告诉你就告诉你,我是不知道。”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藤姬气呼呼地说:“反正拉破了脸,迟早有这么一天。田姬,过来,我告诉你,过去的人不分父母孩子睡在一起,后来大家懂得一些礼义和羞耻,父母和儿子儿媳虽然睡在一起,但用布幔布帐隔着,各搞各的,眼不见为净。混帐的是什么东西,是畜生,畜生不分父子婆媳,有的是摸错了,有的是故意钻错,畜生不分大小辈份,只认雌雄乱搞。我藤姬自小家教规矩,嫁给他从一而终,谁知他多混帐,连弟媳也强占——”
“不要说我,不要说我。”田姬一听拉扯到自己身上,双手急忙塞住耳朵,躲到大娘身边。
“怕什么,都是女人,女人把希望寄托在男人身上,谁知这男人老是爱新鲜,大娘,你最清楚,说句公道话。你田姬也不是不知道,现在的他,是越来越不中用啦,家里的花让其枯萎,外面的野花拼命的采。我们这些人都是没有用的人,你们看这个草草,昨天白天还又说又笑的,不当一回事,晚上来个不告而别,我倒是十分佩服她。”
“好啦,少说二句吧,你就是嘴巴不绕人,心思最好也不讨人喜欢。”姜姬说
“这就是命。”

                      三
鲁侯幽公放松情绪,和曲大夫一起到厢房客厅。
虢叔和翟俜站起来和幽公供手致礼。
“传报,鲁侯新妇出走,我等十分关心。”虢叔说。
“昨晚,曲大夫打发人来通知,我是半夜下令,关闭城门,全城戒严。不过至今,未发现这个草草人在何处。”翟俜说。
“我们发现济水河边的鞋和流水冲下的新衣,的确是草草穿过的,就是死不见尸,让人心疑。”曲大夫说。
虢叔问:“草草模样儿是不错,为何性子如此猛烈,有什么话留下吗?”
翟俜问:“草草究竟是何等样的一个人物?”
幽公一言不发,曲大夫说:“这个女人是我从齐地带来的,她有个师父名叫徐唤,现在有个外号是奇人佬,早先是个徐戎的头……。”
“ 这就是了。”虢叔一拍大腿激动地说:“徐戎是利害,还是在我的爷爷年轻的时候,刚刚分封到荥阳,徐戎出了个驹王,避开齐鲁,偷袭荥阳,我爷爷一时大意,兵败城失,只逃得一个身子。那个徐驹王,一直打到河东地,窥测宗周。幸亏先帝康王急招齐侯吕及、鲁侯伯禽、晋侯燮父、郑侯王孙牟,以及楚子熊绎,诸路人马齐来勤王,也多亏徐戎内部作乱,方才熄灭了这场尘战。最可怜是我爷爷,因此囚禁虎牢关十年,我父亲长大,承接宗法,再封荥阳。”
“传言,徐方新近出了个偃王,颁布什么‘十禁令’,讨好奴隶之心,用了几个奴隶和平民为大臣,声誉日隆。”曲大夫补充说。
“徐偃王!”幽公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把莫明的仇恨全堆砌在三个字上。
“我不见这个人倒也罢了,如若让我见到徐偃王,我跟他斗个你死我活。”翟俜愤慨地说。

徐永生 发表于 2007-12-17 20:06


偃王和麦青连日带夜赶到颖上,在城外和雁飞等会合,茶花踮起脚往来路上望,左看右瞧,就不见哥狗蛋的身影。
“茶花,偃王回来啦,你还在等谁?”麦青问。
“我哥去找你们,说三五天即回,要找的人回来,去找人却不见回来。”
“狗蛋去找我们!到那里去找?”偃王问。
“他计划先到舒地,路上要碰上,就回来,要是碰不上,日夜兼程也不要五天。”
“茶花,你哥是不是被人喜欢上,招了亲,不放他回来了。”胖子乐乎乎地打趣。
“你胖子才想老婆想昏了头,呸!”茶花啐了一口唾沫。
“大家都进去说话。”雁飞安排女兵去烧水做饭,吩咐几个男兵去溜马,准备粮草。雁飞进帐蓬,茶花已经把颖上守将师雍、桑集故意刁难,吴王子等不奈烦先走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偃王。
偃王沉思了一下,问大家:“你们看,守关者为何刁难我们?”
“看不起我们,说我们是东夷,淮夷,总之,蛮夷比不上他们中原人。”茶花说。
“他们故意压制我们,抬高吴人,他们说周吴同宗。”胡子说。
“我看他们是向我索取买路钱。”雁飞说。
“……”
“现在我们进入西周的地土,许多事和我们徐土是不一样的。只有了解他们,才能恰如其分的应付他们,我们告诉你们,不要带成见,不要带着老眼光去看人,一定仔细观察,对照概念分析。反正再等二天,我去见见他们,摸摸他们的底,如果狗蛋赶不上,留个人在此地等,其余人准备好,赶紧上路。”偃王果断地作出决定。
                五
第二天,桑集引路,偃王带胡子、胖子去见师雍。
颖上城内,挑着水桶的人甚多,有的是挑水回家,有的是出城去挑水,闹市街坊还有卖水的。
偃王暗暗称奇,徐地虽然说是水乡,也不喝河湖江水,富户一家一井,穷村几十家一井,井有深浅,越深水越纯净。
“桑将军,他们到那里去挑水?”偃王问桑集。
“泉河。”桑集是司空见惯,不在意的随口回答。
“颖上城内没有井!”
“什么井?喔!是池塘吧。池塘的水没有泉河的水活,干净。”
“泉河在城外,一是路远,二是虽说河水是长流水,说干净也不是那么干净!”
桑集瞟了一眼偃王,说:“你的意思是不吃河水吃——”
“吃井水,井水比河水更干净。”
桑集停步,从头往脚打量着偃王,说:“人家说你偃王做事奇怪,我今天真的明白啦,你竟会跟我唠叨这种谁也不会关心的事。他们挑水不是挑给你看,他们是爷爷、太公、太太公、太太太太公手里就挑泉河水喝大。我们兵营里,每天派一队人几辆马车去拉水。”
“你们兵营要是打一口井,能省下多少人力物力。”
“井,井是什么东西,你会打井?”
“我带的人都会打井,井就是在地下挖土,挖的时候大一些,深一些,越深水越好,然后用石块或木头拦住周围,一直垒叠到地面,加上个井拦圈保护。井底最好铺上石子细沙木头,过一夜,地下水会渗满井,用桶吊起饮用。”
“你说的这个主意不错,我在外地见过,只是不留意,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桑集高兴地说:“我马上跟师雍将军说明,到时候,偃王可要帮我。”
“那自然,我们过颖上到洛阳,路途遥远,还望二位将军多多指引。”
“好说,好说。”
将军府到了,桑集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对偃王客气得多啦。

               六
从将军府回到城外营帐,正好黄地派来打听偃王消息的也找到营帐里来。
来人名叫黄木,十分机灵,问东问西,等着见偃王的面。见到偃王这才放心,他把狗蛋连日带夜兼程赶路寻找偃王,路上救黄国公主脱险,以至脱力饿伤的事,一一禀报清楚。并且说些黄人敬慕之类的话语。
偃王急于要动身赶路,命茶花去黄地看望哥哥,能来即来,身边缺人手,赶到荥阳驿馆会齐。
茶花已经听黄木说个大概,狗蛋也许真的交上桃花运,一心想去看看黄娥究竟是何等样的一个角色,偃王吩咐正合心意,二话不说,招呼黄木饱餐一顿,二个人急急赶马奔赴黄地。
偃王喊来胡子和胖子,命他们先行探路,第二站一直要到荥阳,在荥阳驿馆住上几天会合。
次日,偃王离开颖上,师雍和桑集都来送行。
师雍向雁飞她们赔礼道歉,说多有怠慢之类客气话。
众人心里更是敬仰偃王,偃王去了一趟将军府,用什么灵药仙丹,使兇神一样的二位将军换成菩萨面孔。
沿着颖河北上,偃王请师雍等人回去,说:“师将军,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将军守城责任重大,请留步。”
师雍纵马前走十几步到道路宽敞之处,指着前面山谷说:“前面百里谷,天黑到阜阳,偃王一路保重。桑集,带马过来!”
“来啦!”桑集和几个骑兵押着四匹骏马,马上驼着大小布袋、麻袋、包袱,偃王一行人不明其故,勒马靠边,让桑集等走到前边,师雍跳下马来,部属全都跟着下马。
师雍走到偃王马头前,诚恳地说:“偃王,你年纪轻轻,懂得爱民,我师雍比你年长十多岁,只知横冲疆场,深感惭愧。这次你又留下二名手下帮颖上百姓打井,足见情真,我们准备了几匹马和一些粮草布帛,请勿嫌弃,带在路上应用。”
偃王和部下听说如此盛情,都跳下马来,麦青接过偃王的缰绳,偃王过去紧握师雍双手,说:“将军深明大义,徐诞十分佩服,礼物过重,不敢领就。”
“偃王可是看不起师某?”
“不敢。徐诞心领。”
“说句冒昧的话,偃王此去朝圣,日后我们是一殿之臣,兄弟相见。此去路途遥远,师雍备一些应用物品,聊表寸心,你若推却,我那有脸回去见颖上百姓。”师雍表白。
桑集也说:“偃王再不要推委了,赶路要紧,请诸位上马。”
“如此说来,恭敬不如从命,后会有期。”偃王供手。
偃王等上马前去,奔走一程,回首后望,师雍桑集等还在原处挥手。

台州-徐凤华 发表于 2007-12-17 22:27

用了三个光景小时,全部拜读。佩服作者知识渊博,塑造的情节也不错。

但我觉得,偃王在造反前,徐国与周边诸侯以及周朝庭的关系,此剧中所描述的状况是否基本符合史实,还得多推敲。

另外,文中尚有些错别字,当是难免的,需要后期的修正。

能写出这样的剧本,可喜可贺!期待着继续——

[ 本帖最后由 台州-徐凤华 于 2007-12-17 22:35 编辑 ]

徐永生 发表于 2007-12-17 23:14

“此剧中所描述的状况是否基本符合史实,还得多推敲。”:lol
凤华宗亲的意见十分正确,引人深省,这种直言不讳,我还是首闻,所以我十分郑重地表示欢迎,并引以为知音。:handshake
我是边写边发无聊之作,起因是徐州徐柄仁会长和我聊起,扩大徐偃王影响,甩以也可以说是应酬之作。
我希望关心之人共同努力,久长兄虽然关心,但不批评,现在看到凤华兄的帖子,感受到切中疵点:loveliness: ,我当再思再想,慎重考虑。如若关心人多,我应暂停,讨论一下,明确线路,共同构思。

徐惠春 发表于 2007-12-18 12:13

凤华叔叔全部看完了?

徐惠春 发表于 2007-12-18 12:14

凤华叔叔和永生叔叔什么时候讨论讨论,我对这不了解。。。

徐永生 发表于 2007-12-18 20:45


荥阳驿馆。
幽公和原配姜姬坐在客堂上说话;
“藤姬这二天不吃也不喝,口口声声愿意早死,我的话语也是不听。”姜姬说。
“事情都过去二天啦,还在生我的气,过去我没亏待她,她自己肚皮不争气,没养过孩子的女人,脾气就是怪。”幽公说。
“你总是有理!”
“那个诸侯不三妻四妾的。”
“好!好!你再用心去弄几个来,最好多碰上几个草草。”
“夫人不用气我,下次我自有办法对付。”幽公说着从衣袖里取出一串亮晶晶的宝石串,在姜姬眼前晃了晃,姜姬一把夺了过去,仔细看看,宝石不假,柔和温润,爱不择手。
“这是吴王子过荥阳送的见面礼,夫人收好。去劝劝藤姬,她也闹够了,她要再闹下支我也就不客气啦。”
“你究竟打算哪一天动身去洛阳?”
“快啦!你想早日见娘家兄弟姐妹啦吧!”
“我也知道,你提早离开曲阜,是为了草草,免得弟弟呀,儿子呀看不过去,背后说话。到外面生米烧成饭,有谁知鸡飞蛋破梦一场。”
“你就少说二句吧,你接了我的东西,多少给出我留点面子。去吧,给藤姬弄点好吃的,叫田姬过来陪我。”

                  八
厢房,藤姬躺在坑上。
姜姬走来,后面跟着一丑妇,丑妇端罐,罐内鸡汤,热气腾腾。
姜姬问室内小丫环:“二娘吃了吗?”
小丫环手指案几上的饭菜,说:“回大娘话,二娘不让奴才喂食。”
藤姬在床上答话:“大娘,你,你不用来看我这个将死之人,活着没有意思,想死,一下子又死不去……。”
“二娘,别光说气话,不用气,只要记,看看这世道会不会变,看看你的喜怒哀乐合不合人情。鸟争一粒谷,人争一口气,阎王不来拘拿,想死也没那么容易,自找苦头受罪,何苦。”
“大娘!”藤姬在床头上流泪:“只怕我想活,他也不会放过我,我受辱而死,倒不如自己先寻死路。”
“谁说他不会放过你!”姜姬顿了下,说:“就是他再狠,还有我在,你放心,我叫厨娘给你炖了一只老母鸡,先喝点热汤。来!我扶你坐起来。”
姜姬和小丫环扶起藤姬,厨娘端罐上前,小丫环夺过罐子,说:“我来,你别吓了我二娘。”
厨娘松了手,自觉退后二步,她的脸上颊骨高,鼻子埸,生得丑陋。
二娘藤姬身子脆弱,心境明白,想死的人对人间弱小更有同情心,小丫环如此对待样子难看一点的人,心里过不去,嘴上说;“珠儿,你给厨娘,你人小,端不牢。”
小丫环珠儿见主子发话,虽然怄气,但不得不听,把罐子交回厨娘手中,厨娘感动地靠近床沿,一瓢汤,吹了又吹,喂进藤姬嘴中。
姜姬让藤姬靠在自己胸前,看厨娘细心喂食,问她:“厨娘,你是荥阳本地人?”
厨娘点点头,专心孜孜地一瓢一瓢动作。
“你在驿馆厨房里有几年啦?”大娘姜姬无聊,无话找话。
“十多年。”厨娘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你丈夫在那里?你有丈夫吗?”姜姬问。
“叫我逖,喊我逖娘也行,驿馆总办是我的丈夫。”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呆往了,总办经常进进出出,是个白面书生,书生气十足,竟然娶了一个如此模样的老婆,叫人有些不好相信。
小丫环气她夺宠,冷嘲热讽地搭腔:“这真叫山沟沟里飞出金凤凰,希罕!”
“珠儿,我们大人说话,你多什么嘴!”二娘藤姬亮起了眼。小丫环珠儿被责,低下了头。

                  九
逖娘提一小缸从大街走进小巷。
小巷深处,有一间双层的木屋,进门一间为杂物堆放的过道,后门通小天井,过小天井有水池、水井、石桌、石凳。朝小天井一排三间单层的木棚屋,中间是客堂,左手一间是正对门楼,屋顶加了半层天窗,有楼梯过道悬在小天井上方,过道进入门楼的楼房。这是一间当地可称奇特的房子,可见主人设计的诡秘。
“娘!”逖娘走到小天井就喊。
“逖姐回来了吗!”一声年轻人的招呼,遮盖了老年人的应答。逖娘直走进客堂,右手房门口露出一个笑容可掬的少女秀脸。
“草草,你没欺负我娘吧!”逖娘一本正经地把小缸放在柜上,拨开挡路的草草,走到娘的床前。床上躺着老妈妈,清癯的脸上堆满开心。
“谁吃了豹子胆,敢欺负我逖儿的娘。”老妈说。同时,伸出一双皱纹如麻的手把女儿拉上。
“是嘛,妈给草草洗洗清,逖姐自让我住这里陪你,没有一次回来放心我,怕我为难了她的妈。”草草靠拢床前,从逖娘手掌心夺过一只老妈妈的手,捧进自己手心。
老妈妈看看这个,瞧瞧那个,那止不住的乐从话语中爆裂出来:“我生了一个丑女儿,没想到丑八怪招来一个仙女一样的妹妹,我那辈子修的福气,我竟然有二个奇女子送终。”
“娘,不许你说泄劲话,你要活到一百岁。”
“一百岁?太多了!我能活到草草出嫁就是千好万好啦。”
“妈,”草草说:“我师父奇人佬快八十,还在江湖上闯荡,你高兴时,起来动动活活血,——”
“动不了啦,现在能看见你们,我都心满意足,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不强求,不强求。”
“娘说的有道理,我从驿馆带回一小碗鸡汤,草草,娘喜欢你,你去热一热,喂给娘吃。”
“妈还当我是客,所以对我客气一点,姐,你别嫉妒。”
“我撕破你的巧嘴。”逖娘作势要教训草草,草草跳开,端起小缸出门去。
“谊訚好吗?”老妈妈关心女婿。
“他整天在驿馆没事忙。”
“你也该满意了,能嫁给谊訚这种识大体的孩子,这辈子你算是没白活。”
“娘,你总是夸赞别人好,你的女儿不好,那来的别人对你好呀!”
“你这孩子,你这孩子,咳!咳!”老妈乐得连连咳嗽。

徐永生 发表于 2007-12-19 19:23


草草一匙一匙地把鸡汤喂给老妈妈喝,一边和逖姐聊天。
“藤姬也喝了你炖的鸡汤?”
“分二次炖的。娘,不是喝人家剩下的。”
“不用解释,谁不知道逖姐孝敬。我的意思是藤姬吃东西啦,就不会再寻短见。鲁侯带的三个女人就数她心直口快,对主子的不满也只有她敢当面发泄。”
“你比她还利害,老东西如若敢用强,你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跟他没完。”
草草笑而不语。
床上的老妈妈插嘴:“女孩子要温柔敦厚,不要刀子刀子的掛在嘴边。”
逖娘和草草相视一笑,背着老妈妈伸出舌头。
“昨天傍晚,齐世子下塌在驿馆6号,和鲁侯邻居。听谊訚说,齐王子一下马车就打听鲁侯,问这问那,一听说你逃婚跳水,连夜去河边祭奠,草草,你昨夜有没有梦着,人家给你烧纸钱?”
草草答非所问,说:“也好,二头俱了,省得烦心。”
“好个屁,你是见不得人啦,日后万一看到你,当你是鬼。还有,偃王如若此道中过,也会听说你的事,不知他会心疼到什么程度,你得早点设法告诉他真相,免得他——”
“别说了,逖姐,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愁。”
“好高的一顶帽子,我怕载不动。”逖娘说。
“这几天,妈给我说了你和姐夫的事。”
“娘,你就是爱掏屙缸底,越掏越臭。”逖娘嗔怪地瞧老妈一眼。
“当年,姐嫁姐夫,姐夫瞧不起你,你很尊重他,姐夫要气气你,说女人应有四德,问你有几德。你自知德、言、功、容,缺憾是容。但你并不气馁,反诘姐夫说,我的容貌比不上人家,但我听说君子怀有百种良好的品行,你有多少?姐夫很骄傲,回答一应俱全,你反驳姐夫说,你明明重色不重德,那里谈得上一应俱全。姐夫被你呛得说不出话来,可有其事?”
逖娘红了脸,没有回答。
草草继续说:“姐夫当了驿馆馆长,你也进驿馆帮他,有人向朝庭反映,说姐夫任用私人。虢侯亲自出来查访。是你对姐夫说,不怕!是明君应该讲道理,没有必要低三下四地恳求。姐夫因此大胆地对虢侯说,我用我所知道的人,有什么长处用在什么地方,我想把自己管辖的事做好,没有事事请示报告是我的错。”
躺在床上的老妈妈听得高兴,插口说:“那次,虢侯对谊訚不问过他,就把老婆安排进驿馆很生气,他已经听别人说过,谊訚的老婆容貌丑陋,这种人怎么接待客人。虢侯讽喻地问,你老婆会干什么?谊訚直言,我老婆逖娘会做菜烧汤,虢侯说做碗子汤给我尝尝。
“不一会,虢侯亲口品尝了你逖姐做的子汤,一连喝了几大碗,满意地点点头说:“谊訚,你的媳妇不错。——”

                  十一
齐世子癸怒形于色,带十多个亲随闯入鲁侯住的驿馆,奇人佬、罕大夫也在其中。
院子里,三勇士和鲁兵出来阻拦。
“叫瘟侯出来!”齐世子癸大声喊叫。
屋子里的人,姜姬、田姬、丫环佣妇全都闻声出来,一看来的阵势,胆小的躲闪到胆大人的背后。姜姬毕竟见过世面多些,装起胆斥喝:“何等样的人敢来此吵闹?”
罕大夫上前一步:“夫人,齐人罕有礼。”
“唷!是齐侯的罕大夫,你为何事与我过不去?”
“我家世子来向鲁侯要人。”
“你家世子!要什么人?”
“请夫人交出草草。”
“草草!她是齐人?”
“草草,是我家世子的新妇。被鲁侯、曲大夫带出齐地。”
“没听说过。”
“你不用装聋作哑,草草已经被你的瘟侯迫死啦,荥阳城无人不知,你还没听说过,笑话!”
“既然明知人死了,何以要我交出人来,忒是没有道理。”
“你们迫死了人有道理!”世子癸圆睁眼睛责问,随即挥手命令从人:“给我打,见人打人,见物砸物,瘟侯看你躲到什么时候。”
齐兵有备而来,抽出棍棒、砍刀就乱打乱砍,三勇士还能挡几下,其余鲁兵措手不及,伤了好几个,逃回住处拿家伙,那些女眷吓得尿流屁放,躲藏进房,不敢出来。
三勇士皮厚气力大,砍一刀只见一道红,打一棍子只当搔痒,一下二下,被三勇士夺取了棍、刀,眼看局势有变,奇人佬上前使出四量拨千斤的功夫,夺回一把刀,并借力打力,将其中的一个打得滚翻倒地,用刀迫近他在咽喉。
三勇士是粗人,极讲义气,见一个危险,另二个跳出圈子,出言求和救人。

                   十二
“停手!齐世子叫手下人停住!”虎牢关总兵翟俜全副武装,手提百斤大刀,站立门口高叫。接着关兵几百个涌进院子,团团围往,水泄不通。
“世子,有话好说,放下刀枪。”翟俜见大势控住,变换口吻说。
世子癸一看形势骤变,相对之下客居异地,强龙难敌地头蛇,只得收回成命,对翟俜说:“翟总兵给一个公道,鲁侯迫死人命,该如何处置?”
“世子息怒,隔日我和虢叔登门商榷。谊訚馆长!”
“谊訚在!”白面书生谊訚应声上前。
“送齐世子回住处,送宴席三桌压惊。”
“是!”谊訚走近齐世子癸,俯身伸手:“齐世子请!”
世子癸看一眼奇人佬,奇人佬见阵势不对,莫可奈何松手扎刀,让地上的勇士起来。
门口关兵让出一条通道,齐人长队一串离开院子。
关兵群中钻出鲁侯幽公,他被吓得脚酸手软,全靠内侍松和曲大夫二个搀扶住。
“多谢翟总兵解围。”曲大夫把幽公交给手下,走到翟俜身边,俯在翟的耳边说:“刚才那个威风懔懔的老头就是徐戎徐唤,总兵小心对付。”
翟俜冷笑三二声,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看我的手段。”

徐永生 发表于 2007-12-20 20:51

十三
6号驿馆,院子铺陈酒席,柴火堆把大院映照如同白昼。
谊訚和齐世子癸、罕大夫、奇人佬和另几个官员一席,随从齐兵挤满二席,兵士们开怀畅饮,呼三唤四,世子癸恹恹不乐,谊訚再三劝酒,世子实才无心饮食。
逖娘亲自掌勺,做了几道菜肴,和驿馆厨师送上。香气扑鼻,五颜六色,兵士们一见如此名贵的高挡菜,大声喝彩。
一罐是人参炖老鸭,鸭皮呈现暗红色,散发焦香,拨开熟透的鸭肉,内里填的是人参、松仁、瓜子、核桃、板栗、大枣、糯米等;另一罐是枸杞炖鸡片,色泽乳白,油亮红点,质地软烂,清淡爽口,色香味俱佳。
谊訚十分得意地向客人介绍夫人的杰作,说:“这是我夫人拿手菜,大家尝一尝,实足化了半天功夫做的,我把鸡胸肉洗净,去净筋膜后,交给她剁成细茸,放入盆内,先加入点盐、鲜牛奶和匀,再加入蛋清淀粉调打成稀糊状。我又去把枸杞子洗净,用热水浸泡。然后是她上锅,炒勺反复刷擦干净,加入净油,烧至三四成热时,用手勺将调好鸡茸糊一点点拨撩入油勺内,待一片片浮起后捞出放入热水盆内,洗去油捞出待用。最后,炒勺上火,加入鸡汤,加入调料,淋芡使汤汁挂匀,淋入明油出勺装入盘内,炒勺再上火,加入少许油烧热,放入枸杞稍煸后,出勺浇淋鸡片上。”
奇人佬听馆长介绍得如此详细,不由得夹满一箸,放进口内,香味扑鼻,口腔生津,舌头翻卷,牙齿尚未咀嚼尽意,肠胃牵动,滑润下喉,连说:“好菜,实实是好菜。”
听奇人佬一喊好菜,引动世子癸的好奇,提筷夹菜,一吃竟不愿意松手,一口酒,一口菜,和众人比赛起来。正在吃得洋洋得意,门外传来马蹄声响,随之出现翟俜,怀里捧着一坛酒笑嘻嘻地进院子来,他高举精致的酒坛,说:“你们猜,这是什么酒?”
众人本就他突然而来感到心奇,听他提问,更是莫明其妙,院子里静寂一片,翟俜兴致勃勃地说:“这一坛竹叶青,二十年土埋的陈酒,是先王赏赐给出我,今日与诸位分尝,除了主席,其余的只能品尝半碗,依次来领。”
士兵们争先恐后端碗排队,翟俜一一倒给半碗,顿时酒香满院,醺人欲醉。
翟俜坐到世子癸身边,给在座的一一倒酒,举碗敬请。奇人佬对翟俜突然出现,心中生疑,细看早饮兵士,欢呼雀跃,露出欲望,希望再获佳酿,逐放下心来,和大家干了一碗,酒味淳厚,只在落肚之后,微感苦涩,猛然想到一种大麻的迷药,嘴上还未喊出,手脚俱已无力,看那翟俜,翟俜也正望着他,那脸上的耻笑,如刀挖心。
院子里的除翟俜全都翻倒在地,这时,门外进来一队举着火把的关兵,有二个提绳索的将奇人佬四脚四手捆扎着实,杠出大门,架在马背上。其余的关兵,分头把醉鬼一一抬进屋子里,置于床上。

               十四
弯弯的月亮照着荥阳,街面行人稀少。满面焦急的逖娘,快步进入家门,娘睡熟着。
逖娘急步登上楼梯,草草慌慌张张地迎出楼门:“逖姐,何事如此慌忙?”
“大事不好,你师父奇人佬给虎牢关总兵抓走。”
“什么时候?”
“刚才,还不到一个时辰。”
“我去。”
“不行,翟总兵有备而来,荥阳住扎殷八师精锐,你一个人如羊入虎口。”
“我不跟他们动手,我去看看他把师父关在什么地方,再想办法相救。”
“关在什么地方,我叫谊訚给你打听,你现在赶紧去找偃王,迟了怕救不了你的师父。”
“前几日传言,偃王已离开徐境,不知他走哪条道?”
“偃王现在名气大,进京朝圣,必定带多人马,你走河淮大道,路上打听传闻,凭着你的机灵,还怕找不到!”
“如此我马上就走,师父的消息拜托你了,妈刚睡着,我不惊动她老人家,逖姐把我的事如实告诉她,妈对我太好啦,怕我日后不能静心侍候她,心里实在有负债累累的重压。”
“别说客气话,你我驿馆初会,一见相知,我认你这个妹子,就是肝胆相照,你是个奇女子,姐也不干落后,人生苦短,努力靠自己,走吧!”
草草换上一身短装,带了一个随身换衣小包,逖娘把一包干粮塞进包内,小包顿时饱满肥大。草草抱了抱逖娘,也不从楼梯上下,纵身跃出窗口,落地无声,逖娘俯身窗台,挥挥手,草草点点头,转身飞也似的,一下子无影无踪。

               十五
黄木带茶花来到大潜山脚下的黄地,时当中秋,黄花满地。
黄国虽然比徐国小得多,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王宫的建筑显然别出心裁,王宫的周围是民房,有鹤立鸡群的感觉,国虽则小,王宫气势毕竟磅礴。
茶花见过黄王,左右说狗蛋带黄娥的练武场训狗,黄王叫黄木引客人去找。
练武场在后花园墙外,茶花走近时,狗蛋正在专心孜孜地训练阿陀、阿义钻火圈,阿陀没有问题,跳了几次,一次比一次干脆利落。阿义不行,一只腿不活动,火圈虽说很大,但是火旺,狗蛋使劲拉它上前,拍拍它的腚部,鼓励它,阿义跑到火圈前又退回来,气得狗蛋破口大骂:“笨蛋,没用的东西,乌龟王八蛋!”
旁观的人很多,黄娥坐在一群宫女、女兵中间,兴高采烈地议论阿义,究竟能不能钻过火圈。
茶花眼看哥火气上升,作势要打阿义,茶花大喝一声:“住手!”
茶花第一感觉是哥在玩乐,一味在讨好观看的人,二来已经看出阿义一只腿瘸,似受过伤,走路跛颠,狗蛋用强,阿义不服,茶花为阿义提出强烈抗议。
狗蛋为阿义不配合下不了台,一听拦阻声响,抬头一看,是阿妹,她寻到这里来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黄娥正看得高兴,忽而出现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年纪跟自己相差不多,模样儿也乖巧,女人的心顿时产生酸辣,斥喝来者:“呔!哪里钻出来的黄毛丫头,此地有你说话的位子,来人!给我轰打出去。”
狗蛋还来不及解释,众女兵狐假虎威,齐声吆喝,有的亮出兵器示意要打。
茶花从小性傲,又曾拜师学艺,身怀技能,岂会怕人!这时,她忘记自己客人身份,双手插腰,双眼看天,轻蔑地口气说:“来呀,来几个?牛屁不是吹的。”
听来人口出狂言,黄娥忍不住,站起来理论,伤口一疼:“哎哟!”一声倒在身边宫女身上,连同宫女摔倒地上。狗蛋顾不得招呼妹妹,急忙过来先看黄娥。茶花这才有点后悔,她知道黄娥曾被蛇咬伤,黄娥和哥哥相爱,是未来的嫂子,自己未免太狂了点,但此时脸面就是放不下来认错。
闻声而来的秋哥,不知茶花是客,是狗蛋的妹子,只道是个胡乱闯道的女郎,眼看妹子受惊,慌不择手,伸手一把抓来,话语跟在后边:“何方来的女妖,大胆!”
茶花眼看来者不善,手已伸到胸前,女孩子视胸脯为神圣不可侵犯,来不及细想,施出小擒拿手法,反手来捉拿秋哥。
秋哥也曾拜过师父,识得利害,越发以为这女郎仗着一身武功,故意前来寻衅。好秋哥,脸色一正,也用出身藏的武功,二个人一来一往,拳打脚踢,各不相让,不要说众女兵、宫女,就是黄娥自己也看呆啦,忘记伤痛。
最心急的是狗蛋,妹子无礼,得罪黄家,他越担忧,越不敢相认,心里急,急得如身落悬崖万丈。其次急的是阿陀、阿义,二只狗既认识秋哥,亦认得茶花,不住地对斗在一起的二人嚎叫,二人棋逢敌手正斗得难分难解,旁边什么声响都不以为意,进退避让,各显身手。
黄木请来王爷,王后、秋嫂,一起来到练武场。黄王看得“哈!哈!”大笑,觑准一个冷门,高喊一声:“且慢动手,听我一言。”
一方见是父亲临场,一方见刚刚拜见过的王爷到来,双双收手,恭敬待命。
“你二人功夫相去无几,只是秋哥身为男子,输了一着。切磋武功,来日方长,新亲戚,好朋友,跟我去品茶饮酒。”

徐永生 发表于 2007-12-21 21:23

十六
回到房里,黄娥趁狗蛋抱她上床之际,一把扯着狗蛋的耳朵不松手,狗蛋疼得泪水迸流,只是不敢喊,怕给别人、尤其是妹妹听见,又生岐端。双手捧着黄娥的手说:“你,你!松手!”
“唷!原来你是会说话的,刚才你妹子来啦为何不说?”
“我,我,”狗蛋说不出理由,只得认错:“我错啦,我笨。”
“你说声错容易,害得我丢脸,你怎么赔!”
“我向你叩个头,要么,我跪一下也行。”狗蛋嬉皮笑脸地说。
“你还笑,亏你这个做哥哥的笑得出来,我们如何见面,如何与你妹子说话?你说!你说呀。”
“姑娘嫂,自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谁是她嫂子,你真皮厚,不害臊。”
“嫂嫂,”茶花从外面跳进门来,一声嫂嫂,真的把黄娥喊得脸红啦。
“嫂嫂,我哥是好的,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吧。”
“茶花,偃王好吗?”狗蛋惴惴不安地搭腔。
“好,又什么可以不好,享福啦。”
狗蛋虽则迟钝一点,妹子打侬敲罄的声调是听得出来的,连忙追问;“你来看我,偃王有什么话语吩咐?”
“哥,这是你问我,是你要我说的,啊!偃王说,茶花,你去黄地看望哥哥,能来即来,身边缺人手,赶到荥阳驿馆会齐。”
“哪是,我就去。”
“你不问问嫂嫂,她放不放你去!”
“茶花妹子,不要冤你哥,他早就要归队,是我留他,等我伤稍许好一点,能下地行走时,一起去为偃王出力。”
“不敢,嫂子是公主,金枝玉叶,岂能拋头露面去江湖冒险。”
“妹子,你说的是真还是假,你喊我嫂子不错,一旦我过门徐家,也得叫你一声皇嫂,公主大呀,还是娘娘大!”
“傻子哥,你什么都跟别人去说了!”茶花羞赧,拉着哥的臂膊使劲的搥打。
“她不是别人,是你嫂嫂,你打我,嫂嫂会心疼的。”

               十七
荥阳侯府,房屋重重,鳞次栉比,大厅小楼,层层迭迭,花园回廊,奇花异草,池塘涧流,亭台楼阁,说有尽有,富可敌国。
这里是一间精巧的小客厅,虢叔躺在靠椅上,椅垫是个少女,一只脚搁在伏地少女的弓背上,一只脚踩在躺在地上少女的肚顶,还有一个少女在按摩主人的臂膊。
对面坐的客人是鲁侯幽公。年纪是幽公大,辈份是虢叔大,幽公喊他为“小叔”。
“小叔,你真享福。”
“这天赐予我福,是祖先赐予我福,有福不享,傻瓜。你走了个草草就不享福!天下女人多得紧,就怕你铜钱银子不凑手。宰,你别哭穷,曲阜可是个好地方,当初武王分封,数你祖上周公功劳大,首取封功臣。”
“小叔,那是东夷的地盘,先王叫我祖上是去镇压,你不知那里的土著有多野蛮,像草草一样,那里有中原女人这样温驯。”幽公的眼睛看在几个少女身上,心里想入菲菲,脸上挂出羡慕的神色。
“宰,不能怪她们,你听我的。”虢叔坐直,手脚收回,四个少女低头垂手、环立伺候。虢叔假嗽一声,立即进一名四十多岁的管家婆,管家婆笑眯眯地问:“老爷子,杏香听你吩咐。”
“换班,还要我来吩咐!”
“是!是!老爷子,一柱香不到——”
“噜嗦!叫小的那班。”
“是!是!是!”管家婆的头如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她进去唤来四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各就其位,管家婆一个一个矫正她们的姿势,并以身示范。
“宰,看到吗,这管家婆是最要紧的,门当户对的老婆只能娶一个,其余三妻四妾都是管家婆,带好奴才的,重赏,她自己不用说是吃好用好,她家里人带契沾光,这叫奴隶带奴隶,分等级赏罚,你的福就享得清爽啦。”
“多谢小叔开导,宰我记在心上。只是钱财如流水,侄儿老是感到支付不应手。”
“我们大周先祖打下的天下,还愁我们几个子孙享用不应手!笑话,国之大事,在祀在戎,祀是不忘先祖恩德,戎是带兵心狠手辣,对那些奴隶,对那些蛮夷,对那些不听话的,要大用武力,羊毛出在羊身上。就说那个徐戎徐唤,我叫翟俜挑割他的手筋脚筋,留他一条命,徐方偃王那小子必过荥阳,给他看看,叫他多拿财帛、吉金、奴隶、牛羊来赎罪。”
“只怕那小子不听话。”
“徐唤,就是他不听话的后果。没用的奴才!”伏地弓腰的小女孩力气少,瘫软在地,虢叔一脚踢开,“来人!”
管家婆抖颤颤地应答:“杏香在。”
“饿她一天,罚做苦工。选一个替补,再没用,小心你的饭碗。”

             十八
幽公回到驿馆厅堂坐定,内侍松、曲大夫站在旁边伺候。
“传三勇士过来。”
曲大夫去厢房找来三勇士。三勇士报名:“伯甬,仲甬,叔甬拜见鲁侯,听侯爷吩咐。”
“你三人带兵士到远离荥阳的乡间,找一些少女,小女孩来,我要调教好进京贡献,按人头计算,一个十贝币,如果再带些粮草牛羊,我赏你们家人十亩地。”
“谢鲁侯!”
曲大夫十分领会主子的意思,转而叮嘱三勇士:“你们用心去做事,要悄悄地出去,隐隐地回来,人都装进麻袋里,把嘴堵住。跟兵士说,事情办得好,回来大酒大肉赏赐。”
三勇士应声而出。
大娘姜姬带二娘藤姬、三娘田姬来见幽公。幽公看了一眼曲大夫等,曲大夫、内侍松等都退出门外。幽公一个个检视身边的女人,包括一应宫女。这些女人脸色显出畏首畏尾怕人的样子,唯藤姬坦然,幽公看她,她看幽公。
“我和大娘商量治家之法,你们都退下。”幽公说。
待众人回房,幽偏过头来与受宠若惊的姜姬说话:“刚才,我去虢叔侯府,他夫人治家整齐有序,谁是谁非瞭如指掌,那个给赏,那个该罚,全凭她说了算。”
姜姬冷笑一声,说:“一旦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你什么时候放手给我,我做点颜色出来 给你看看,是人家老婆能干,还是我姜姬光彩。”
“那好,我今日就交权,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
“家里大小事儿你管,头一条是服侍我,要按我意思办。”
“没问题,你要吃海鲜,我叫人去大海捞,你要尝山珍,我叫人深山找,世间没有办不到的事。”姜姬满口应允,她现在的脑子里,完全是由她来支配的权欲。
“我也老啦,得享受享受,你到虢叔府上,拜访一下虢婶,带几支北地送来老山参给她,请她叫一名管家婆过来,调教二娘、三娘。”
“调教二娘、三娘?”
“对!从今后,你大娘一人作主,她们都是管家婆,不听话由你责罚。”
“真的!”姜姬越听越高兴,这权力实在是好东西,手中有权可以支配一切。
“你去吧!我已经跟虢叔谈好了,你找虢婶就是了。”

徐永生 发表于 2007-12-22 19:46

十九
徐国的将士胡子和胖子二人二骑进入荥阳虎牢关。
他俩来到驿馆门口,门上的驿吏说:“你们要找住处,自己另外想办法,这几个月里,驿馆不住普通百姓。”
胡子问:“荥阳城驿馆有名多,都住满了?”
“空着也不能给一般人住。”
“请问,那些人可以住?”
“诸侯能住,来往王差能住,进京纳贡的方国头领也能住。”
“我们是东土徐国,徐偃王的前卫,特来登记住宿,偃王不日就到。”胖子告诉驿馆官吏,恰好谊訚路过,一听‘偃王’二字,回过头瞧了一眼,说:“你们两个跟我来。”
驿吏说:“他是我们驿馆的馆长,你们跟他去没错。”
谊訚把胡子、胖子带到他自己的住处,这是一幢单独的小院子,座北朝南四间正房,二边有厢房,院落门边有马棚,吊有马匹,专门有喂养的马夫。胡子胖子一走进院子,马夫就从他两手中接过缰绳,带马进马棚。
二人跟主人走进客厅,里面简易得很,就是几只席地而坐的草团。三人坐下,差役送上茶罐。
“偃王到了那里?”
“七天前,离开颖上,今天大约过了鹿邑。我二人轻骑在前打点,请馆长及早安排。”
“二位如何称呼?”
“殿下侍卫胡子。”
“殿下侍卫胖子。”
“原来是偃王身边侍卫,失敬了,安排住处没有问题,问题是偃王为何还不来到。”
“馆长,此话何解?”
“你们知道徐方有个徐唤吗?”
“知道,他老人家是徐国元老,外号奇人佬。”
“他现在关在虎牢关将军府的大牢里。”
“啊!”两侍卫惊叫,跳站起来:“奇人佬如何来到此地?”
“是齐世子带着他到此地。”
“馆长,我们能见他吗?”
“不能!现在虎牢关守兵对你们徐人是虎视眈眈。”
“怎么办!”胡子看着胖子,胖子看着胡子。
“你们先住在这里,免得守关总兵找你们的麻烦,怎么办,总得等偃王来啦,再作打算。你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成周八师就驻扎在荥阳附近。”
胡子,胖子嘴上唯唯诺诺。差役带他们住入一间厢房。

               二十
荥阳城街坊茶馆,胡子、胖子在喝茶。
馆子里的茶桌三三二二坐满,小二哥提茶壶来回穿梭似的忙。
街头传来阵阵喧扰,随着一队人众匆匆忙忙过去。茶桌里的人们在议论;
“这些人闹什么?”有人问。
“是齐侯的人,齐世子癸带人去总兵府,向总兵要人。”有知内情的人说。
“听说,昨晚总兵抓了人,是从驿馆里抓的人。”
“不是齐人,是东夷徐戎,叫什么奇人佬,会飞墙走壁,人关在总兵府的水牢里。”
“人是从齐人堆里抓取的,齐世子丢了脸,带人去责问总兵翟俜。”
胡子胖子听到这里,不约而同站起,招来小二,付了茶钱,急急找寻前去。
总兵府门前已经人满为患,围观的人挨着人,简直是水泄不通。胡子胖子使出混身力气,硬挤进人堆,从夹缝中连挤带钻,终于给他俩进入第一层。
齐世子癸带的人被挡在大门外,重叠三层的卫兵挡阻在门前,胡子胖子赶到场内时,生着一撮胡的太宰正在和世子癸对话;
“世子,你深明大义,翟总兵和虢叔都去大司马营帐,你先回去吧,我代你转告,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太宰,你们先放人!翟总兵太不给面子,用药酒把我们都醉倒,明明是欺负我们齐人。”
“翟总兵也是上命差遣,不得意而为,世子,你们齐侯的人总兵不是丝毫无犯,但一早就派人送上人参十支保养身体,可算是仁至义尽。”太宰摆出息事宁人的态度,使出种种本事斡旋眼前这些闹事的人。
齐世子心内犹豫,这些跟来的士兵也就气泄了不少。
“世子,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语骗过,人关在总兵府的水牢里,先放人再说其他。”胡子实在忍不住了,边嚷嚷边闯进门前,胖子随同跟进,二人站到世子身边,世子癸并不认识二人,心中甚为好奇。太宰问:“世子,此二人是你的随从吗?”
“……”世子癸不知如何回答。
太宰善于察颜观色,看情景心中有谱,假意试问:“二位想是要见关在水牢里的人?”
胡子回答一声:“想见。”
“好!翟总兵不在,我不敢贸然放人。但见上一面,我可以答应,世子你先让你的人回去,你们三个”太宰手指胡子、胖子和世子说:“跟我进去见见关着的人。”
世子癸迟疑地望着罕大夫,罕大夫正贴太宰说悄悄话,罕大夫听了太宰的话语,对世子癸说:“世子进去看看,我们在大门外等你一同回去。”
太宰转身进门,世子癸再次看罕大夫,罕大夫点点头,世子移步跟进。胡子胖子见世子进去,也跟着进去。
进了二重门之后,太宰站住脚,胡子刚想问:水牢在那里?太宰大喝一声:“来人!”一队士兵从斜角里袭出,把世子三人围困在中间。
太宰手指导胡子 和胖子二个:“将这二人绑了。”
胡子胖子来不及挣扎,几个兵士绑定一个,二人被缚成二个肉粽。
太宰笑容可掬地对世子说:“世子不关你的事,他们是徐戎一党,你乃宗族一胄,请你先回驿馆,我陪虢叔、总兵登门说明、压惊。请吧!”
几个总兵府的兵士站在世子周围,目瞪口呆的世子癸不由自主随士兵退出总兵府。

徐永生 发表于 2007-12-23 19:39

第七集
                   一
出了伏牛山区,即至一望无际的黄淮平原,一道道河川、一片片森林。
古道上奔驰着一匹枣红马,马上骑的是草草,头上缠绕着纱巾,只露着黝黑的眼睛。她往东南方向走,离开荥阳有一天多路程,逢人就打听有否大队人马过往?人们都摇摇头,她意味索然,她忽而打马回头走,在荥阳城郊,她把马寄存在一农家,农家有两老,年轻人都下田去了。
草草取出一把贝币给出二老,在老妪的床上养了一回神,天近黄昏,她步行进入荥阳。
她仍然是纱巾蒙脸在街巷穿走。
草草出现在谊訚的单独小院子里,夜色已经浓浓地笼罩大地。
谊訚住的房子有灯光,草草轻脚轻手地走到门外轻敲二下。
“谁?”
“是我,草草。”
谊訚开了门,放低声音问:“逖娘不是让你去找偃王?”
“我师父关在那里?我放心不下。”
“关在总兵府的水牢里,听说挑了脚筋手筋,人给废了。”
“这些畜生,对年老的人还用苛刑,不管怎样,我得去见见他。”
“草草,逖娘说得对,你应该先去见偃王,昨天偃王身边的侍卫胡子、胖子二人已经到了。”
“呵,胡子他们人呢?”
“我原本安排他住在这里,他们冒冒失失去找奇人佬,结果被骗进总兵府,瓮中捉鳖,也给抓了,听说和奇人佬关在一起,也在后园水牢里。”
“姐夫,我走啦。”草草欲走。
“草草,你别胡来,逖娘说过,翟俜他们抓奇人栳是为了吓唬偃王,要挟偃王。你有本事救得师父他们出来,那么,他们会更加疯狂地对待偃王。我觉得逖娘分析有道理,你千万莫干傻事,火上加油。”
“姐夫,师恩浩大,他在受苦,我心不安,让我见了师父再说。姐夫,逖姐回来时,不要说我来过,我拜托你了。”说罢,一阵风似的出门。
待谊訚出门来看,人影儿都不见啦。

                  二
总兵府后园,手举火把的巡逻队列交叉而过。
火把在远处摇晃。
草草从一棵大树枝条跳落在房顶,后园的房子不高,有茅草盖的,有瓦片盖的,草草能在房上行走,一是她身轻如燕,二是她准确地摸准房梁位置。
巡逻的兵士过来,她就伏着不动,待兵士一走,她也行动。
在后园转了一圈找不到水牢在那里。
恰在此时,翟俜亲自来查看人犯。
兵士的火把把翟俜的脸照得一清二楚,草草曾见过他,认出他乃是虎牢关总兵,心中暗喜,紧跟在后面,视线不放过他的身影。
原来水牢在马棚下,兵士移开马糟,掀开一块石板,往下走有梯级通道。草草不敢跟得太近,远远的盯着马棚,等待机会。
翟俜几个人下去过很快就上来,翟俜边走边吩咐部属:“不能饿死,只要饿怕,等会给他们点吃的,这几个人我还有用。”
“是!老爷。”
“马棚里加留二人,二个时辰换个班,给我看牢。”
“是!老爷。”
马棚里插了二根火把,四个个士兵在游走。
草草无奈,咬牙切齿。

                  三
草草在后园四处寻找。
后园有一口大池塘,池塘边有垒叠的假山,露出一丝光亮。
草草好奇,过去查勘。
夜色中,光束特别显眼,草草俯身露光的小孔隙,下面异常空旷,定神疑视,离地约四五丈光景,有一条地下水流。此地距马棚约二百多步,难道下面是水牢,那一丝光亮是从水牢时折射出来的?
假山由大小不等的石块垒叠,草草东动一下,西摇一下,居然有几块能动,她运足气力搬弄几块,移出一个刚好一个瘦子可钻进的孔洞,下面太深,草草估计不能跳,迅速离开假山去找绳索。半个时辰后,夜更深,人更静,眉毛月东升。草草找来粗绳,一头缚住一块大石头,一头垂下孔洞,她双脚先下,身子一缩,手抓绳索,一把一把地放,身体滑行向下,绳子离地还有丈余,草草深吸一口气用劲一跳,抵地时腰一弯,再站直,丝毫无损。
地下小河涓涓流水,上流是黑洞洞的,下流有火光,往下游方向河边有通道,明显是人工开凿出来的痕迹。
草草弓着腰匍匐前进,不远就看见一个亮晃晃的火把斜挂在一排木栏上。
木栏都是柏树木料,从地底顶到上层硬崖,木栏杆排列整齐,只有人手一掌左右宽的间隙,木栏里面水池大约半亩大,在对面梯级通道下来的地方有门,木栏周围靠着岩层,没有通道,过不去。草草俯在木栏间隙处看,见门那边水里三个人影。
“师父!师父!”草草压低声音喊。良久,才听见对方有回音:“谁?”
“我是草草,在你们的对面,能过来吗?”
“我来啦!”胡子趟水过来,水池不是很深,只在膝盖下:“草草,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胡子叔叔,我师父呢?”
“来啦!”随着话声,胖子背着奇人佬过来,只见奇人佬屁股后绑着一条木凳,胖子轻轻地放下,奇人佬坐在水里,师父已经不能站立,草草眼泪“削削”地流下。
“草草,别哭,偃王来了吗?”奇人佬人瘦弱多了,但精神尚好。
“师——父,你,你——”泪如雨下,话不成声。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从何处进来?”奇人佬问。
草草强忍哀痛,把假山中发现光亮,寻踪到此的事简单地说了。
“师父,我一定要救你们出去!”草草拿出随身带的青铜小刀,准备割木栏。
“不行!”胡子急忙拦阻,胡子说:“木栏连有绳子通外面,绳子一动外面铃声就响,麻烦也就来了。”
“草草,你快去找偃王,先不要管我们,看来,他们不是要我们的命,是找偃王的麻烦,你就是救得了我们,偃王的麻烦会更大,懂吗!”奇人佬说。
“师父,你在受罪,我心不安。”
奇人佬笑啦,说:“傻孩子,师父怎么大年纪,啥罪没受过,死都死过几遍啦。现在世间,有几个如师父一样年龄!快走,争取时间,及早告诉偃王,让他的个准备,他在,我们能活,他不在,我们就见阎罗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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