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和八大山人:狂放中的真性情
徐渭和朱耷皆以“狂”出名。 徐渭的“狂”是两种不同内质的体现。一种是才子的狂;一种是疯子的狂。徐渭在《四声猿》里激赏、自比的“击鼓骂曹”的才子祢衡,史称“少有才辩,而尚气刚傲,好矫时慢物”。这和徐渭“恃才傲物,不拘礼法,愤世嫉俗,孤僻偏执”的性格多么相像?徐渭诗书画皆精,特别是他的文学成就更是卓尔不群,写有《四声猿》剧本,令当时著名戏剧家汤显祖激赏不已。但他的这些成就再高,只能让他聊得慰籍,根本不能平复他奔赴主流价值体系的激荡心情。徐渭不仅有抱负,而且抱负很大。他是要做济世安邦的栋梁之才的。在儒家的道统里他被喝彩的这些文艺才能,在中华文林里只能算株奇花异草而已,这怎能让他甘心?所以徐渭是不可能把主要精力放在绘画等技艺上“积极修行”的。虽然他“最终”的价值还是体现在绘画的开拓性上,而成全他这番作为的,恰又是他的这种天纵之才和特异个性。另一种狂,是他在胡宗宪案之后,害怕受牵连,精神极度紧张导致崩溃,采取斧击、穿钉、碎肾等手段自杀,“九死而九生”。这是一种狂疾与后来的荷兰画家凡·高有相似之处。
朱耷的“狂”也分两种,一种是文人的狂;另一种是佯狂。狂,是文人特色性标志之一;狂,也是文人自信的表现。自信,使中国文人具有抗争勇气,也是中国文人在时代大环境中,保持精神独立的根本。所以历来有“宁为狂狷不为乡愿”之说。朱耷的狂一方面类同于魏晋文人的“返归自然”;另一方面却是不得已而为之。朱耷的现实遭际已不仅仅是徐渭似的仕途受挫、家破人亡,而是伴随自己的王朝覆灭的一切价值和权利的“粉碎虚空”。徐渭似的金刚怒目,愤世嫉俗已远远不能使他躲过生死浩劫。
熊广琴(中国国家博物馆美术工作部专职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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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有画吗? {:6_167:}八大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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