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 发表于 2011-6-12 08:30

徐树铮与孙中山交游小考(下)

1922年1月18日,孙中山与徐树铮在桂林见面,几次会谈,气氛融洽。据《徐树铮年谱》载,“先生(指徐树铮)这一次从桂林回来,对中山先生十分倾倒。尤其佩服中山先生谈到国际形势和国际地理时之如数家珍,常常向人述说。听说中山先生对于先生也非常赏识,曾有留他作参谋长之说(孙象震、吴忠信先生都这样说过)。”孙、吴都是当时接近中山先生的人,相信言有所据。于此可见,孙、徐二人在由政敌而化为暂时盟友后,在具体会面畅谈中,已逐渐了解对方的理想志趣及内心灵魂的诉求,因而惺惺相惜,产生了一定的情谊。
其实,从中山先生角度来看,在这次会面前,小徐于1919年收复失土一事,曾给他以良好的印象,孙在给徐的复电中,曾以汉代立功西域边陲的爱国志士傅介子、陈汤、班超,来比拟徐树铮,认为他为维护民族尊严和国家领土完整作出了努力与贡献。当时的民党中人,曾有人批评中山先生不该表扬政敌,但孙复信明确地说,小徐收复失土,“功实过于傅介子、陈汤,公论自不可没。”详参拙文《“卖国”小徐也爱国》,此不赘述。所称“公论”,谓不掺和私人情感因素之历史公正评价。但徐收复失土时的果断与魄力,已给中山先生留下了深刻而良好的印象,为将来的桂林会面时建立友谊作了必要的准备与铺垫。孙认为徐是一个胸怀大志、能办大事的人。因此对桂林会面的孙、皖、奉三角同盟共同反直一事,寄予厚望,故有上述“慰我数年渴望”之语。孙想请徐作自己的参谋长,如果不是会谈深入而投缘,彼此产生一定的友谊,是不可能有此建议的。而从徐的角度言之,为了桂林会面,他同样作了充分的准备,并下定了决心,革命的孙中山与“反革命”的徐树铮,彼此抛弃前嫌而握手称友,虽出于一时的“统战”利益需要,但双方皆认真对待。
桂林会面后,小徐对中山先生很是佩服倾倒,于是私情友谊油然而生,这也是自然之事。这里有二个证据。一是小徐后来继续关心中山先生所领导的国民党的事业。在政治方向上,孙提倡三民主义,但小徐并不信奉三民主义,而是力推北洋皖段军阀的武力统一中国的政策,几经波折,小徐仍不改其初衷。包括这次桂林会面,徐并未成为孙的信徒,彼此变化的只是斗争的策略、方法与手段。所以小徐在1925年底出洋考察归来,就先到上海联络当时的五省联帅孙传芳,鼓动皖、直、奉三方北洋军阀的新同盟,以便共同对抗南方国民革命军的北伐。这虽是后话,但却亮出了小徐的政治底牌,他与孙中山是二股道上跑的车。不过,又因为桂林的孙、徐会面,双方为了暂时的利益走到了一起,并因会谈深入,增进了友谊。政治之事,就是这样的复杂。据美国布赖恩·克罗泽《蒋介石》附录《蒋介石大事纪》载,蒋介石奉中山先生之命,陪小徐赴桂林见孙,1922年1月3日,从广州出发,1月18日到桂林,中途到梧州时,又有吴忠信来接。这样,从广州到桂林的途中,徐、蒋二人多日相伴而行,多有交谈切磋,增进了解。据《徐树铮年谱》载:“回到上海,和方立之先生谈,说他‘这次见到许多名满天下的人物,但是将来真正帮助孙先生成功的,恐怕是一位蒋介石先生。’后来蒋先生一度回到宁波,先生一方面写信给中山先生,劝他切不可放走蒋先生,一方面写信给蒋先生,劝他千万不要离开中山先生。他曾经把这两封信拿给方先生看过,方先生还开玩笑地说:‘这是国民党自己闹家务,关你甚事?’他说:‘这是关系大家的事,关系整个国家的事,我们怎能不关心?’”徐向孙力荐蒋介石,如果与孙没有什么交情和友谊,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二是徐为中山先生写挽联的事。1925年3月12日,中山先生不幸病逝于北京,时徐树铮正率团在欧洲法国考察。噩耗传来,小徐即在代表团的巴黎驻所举行了悼念仪式,并亲撰长联以寄其哀思,上联是:“百年之政,孰若民生?何居乎:一言而得,一言而表”;下联是:“十稔以还,使无公在,更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孙、徐二人,一南方,一北洋,原是站在敌对立场。小徐在国外闻孙病逝,本可不闻不问,但事实相反,小徐表达了对一代伟人孙中山的崇敬之情,并对中山先生的奋斗人生,作出了高度的历史评价。据说当时吊孙挽联极多,但能道出中山先生一生心事者,“当时竟共推徐氏此联为第一”(见周游《扪蝨谈》),虽不免溢美之辞,但徐之才气,可见一斑。周游为黄埔军人,徐之敌手,所言必不虚也。孙、徐二人,若无一定的交情友谊,能写得出来吗?
孙、徐的交往情谊之事,说明了政治上的“统一战线”很重要,彼此退后一步,是为了今后的进两步,甚至是为了历史的新飞跃。
作者:蒋凡

徐晓夫 发表于 2011-6-12 16:04

{:6_134:}统一战线,两心相连。

徐玉杰 发表于 2011-6-12 19:45

{:6_167:}小考

徐玉杰 发表于 2011-6-12 19:45

{:6_167:}小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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