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 发表于 2011-5-16 09:28

回望徐霞客,仍是望而难即

 □ 周学泽
  明史我大略看过,整个来说,受制于铁桶般的制度,明朝的气氛是比较压抑的,特别是中后期,好在有几个人物出场活跃了一下气氛。在国势日颓之际,王阳明、黄宗羲、戚继光、袁崇焕等非凡人物轮番上场,虽大才难以尽用,但他们流光溢彩的智慧展现,证明了一个民族不可小觑的“本底”。
  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徐霞客,虽然不像上面提到的几位忧国忧民,做经天纬地之事,却说明汉民族尚存生命的活力和玩趣。他沉溺于山水之间,在“不自由的时代做了一件最自由的事”。
  明万历41年癸丘之三月晦,27岁的徐霞客“自宁海出西门”,开始了其长达20多年的旅行生涯。这一天,用公历推算是1613年5月19日――这个具有特殊纪念意义的日子今天已经被确定为“中国旅游日”。
  还有哪一天比5月19日更适合做“中国旅游日”呢?没有了!
  我坐在桌前的电脑前码字,想着这位生活在400年前的叫徐霞客的古人,心里泛起怪怪的感觉,同时也不免感叹唏嘘。
  我书架上有一本《徐霞客游记》,但不曾细细看――虽不曾细细看,这书却似乎必须在书架上放一本。至于为什么这样说,则又不是简单几句就可解释的。书以日记体“流水账”方式叙述自己的旅游经历,阅读下来对现代的我来说有点困难。我更感兴趣者,是书背后之人。
  一般情况下,人是很难脱离自己所处的生长环境而独自开辟一种生活方式的。这种难度,不亚于让白菜种子不长白菜,萝卜种子不长萝卜。人要从耳熏目染的环境中走出来,离不开主观世界对客观世界的观察和反思。从这个角度讲,徐霞客有其让人佩服之处。徐霞客生活的明朝,男人一生有这么几个选项:第一是读四书五经,学八股文,参加科举,走仕途;第二是耕种,成功的话当个地主;第三是明朝商业相对发达,江南更是富庶之地,可以经商;第四是当时已属明末,徐霞客去世后3年,明朝灭亡――他活着的大部分时期,明朝在东北与满洲人作战、在关内则忙着镇压农民起义,徐霞客似乎有万种可能充军当兵,而他“逃”了;第五,徐霞客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挣钱养家、照顾妻儿按说也是他应该做的。
  可是,徐霞客选择了游历名山大川。徐霞客的选择,如果以现代人的眼光看,相当于在当代做了如下几项“否定”:一是不考大学;二是不工作;三是不养家――不但不养家,还耗散家财。这样一个人,当代人谁会给予“肯定”呢? 
  他选择的人生之路,其实相当异类,徐霞客无疑走的是一条“规则外”的生活道路。对个体生命而言,这是有难度的选项,因为周围不会没有反对声。是的,种种迹象表明,徐家境尚可,这是他得以出游的经济基础。但他已经不能算“富二代”,因为其父一代已经家道中落。况且,那时没有现代交通工具,一去起码数月,他曾数次遇盗,并绝粮乞食。这样的生活选择绝对称不上是享受。唯一可解释的,就是徐霞客内心真的喜欢大自然,庆幸的是,他还能按自己的想法去实施这内心的喜好。值得注意的是,徐霞客最初旅游的那年,正是他新婚之年,这说明“老婆孩子热炕头”也拴不住他对山水的向往。 
  1923年,弗洛伊德曾提出本我、自我、超我的概念。所谓“本我”是位于潜意识中的本能、冲动与欲望构成本我,是人格的生物面;“自我”是介于本我与外部世界之间;“超我”是人格的社会面。今天,绝大多数人基本在“本我”、“自我”与“超我”之间辗转腾挪而难得片刻休闲,而徐霞客基本将“本我”与“自我”、“超我”作了切割,只保留“本我”。
  所有人都不会拒绝大自然,因为生命本就源于自然,喜欢自然是“本我”的重要内容。但像徐霞客终其一生流连痴迷于山水之间者,则似乎“前不见古人”;到了现当代,学习徐霞客的多了,但一是旅行时间短,二是文笔太差,再难造徐霞客的声威。
  生命原本不是一种活法。徐霞客用自己的生命证明,在碌碌众生之外,用脚“丈量”大自然也可以成为人的一种生活选项。
  今天,我们创造了很难数清的规则,同时创造规则的我们又成为自己所创规则的奴隶――这是悲剧呢,还是喜剧?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回望徐霞客,仍是望而难即。

徐晓夫 发表于 2011-5-16 14:19

{:6_134:}‘丈量’大自然的自由生活,是让人羡慕哇!

徐玉杰 发表于 2011-5-16 17:16

{:6_167:}望而难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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