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文学文学作家徐刚:一个智者的忧虑
2011年05月15日 15:02来源:环境教育 作者:周仕凭 张树通
http://res.biz.ifeng.com/c1d05e5fc562d133/2011/0515/rdn_4dcf7a69e5526.jpg徐刚在接受记者采访
我们要正视河流的生命,我们需要自然的、生态的河流!现在,小河小沟堵了,大江大河堵了,中国人正在用自己的技术和钢筋混凝土,在中国的大地上制造了一次又一次的“心肌梗死”。我们不是不要发展,但我们现在的发展,是以牺牲环境、牺牲子孙后代的利益获得的。
2010年7月3日上午,北京长虹桥旁的兆龙饭店咖啡厅,作家徐刚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深邃的目光透出忧虑。“我出生在崇明岛,小时候,那里每年都有几百万只候鸟,沙洲在长江泥沙的作用下不断生长,芦苇郁郁葱葱,春生冬灭。这个地方,是人和各种生物和谐共生的乐园,正如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所言,人们辛勤劳碌但诗意的居住。不仅是我的家乡,四五十年前所有人的家乡都是这样的。”
徐刚满脸的忧虑,又点燃一支烟:“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期,我有一次回崇明岛,记忆中的景象没有了。地表水已经被污染,农药化肥流到沟里,芦苇枯萎了,鱼虾也没有了,儿时的景象更没有了。”他吸了一口烟:“没有洁净的水,这样的发展就很危险。中国的第一危机是水,我家乡的一条小河,是我小时候光屁股游泳、摘芦苇叶包粽子的地方,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水生物种就几乎没有了,但多了一个物种——小龙虾,一种可以倒行的怪物。”
沙噬中惊醒:
“当别的万类万物安全时,人类才安全”
面对热闹的文坛和充满诱惑的社会,徐刚选择“孤独”。那些曝光率极高的场合,很少能看到他的身影。徐刚有自己的主张——远离文坛,走近大地。他已经用了几十年的时间,特别是20多年的心血和精力,去注视人与自然的关系,注视人类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令人心焦的变化。
从20年前《伐木者,醒来!》开始,徐刚关注树木、河流、土地,因为这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家园。出于对中国生态环境现状的高度责任,一系列作品在他的笔下诞生,《地球传》、《长江传》、《守望家园》、《中国风沙线》、《中国:另一种危机》等等,成为了我国环境文学的奠基人。徐刚说:“环境文学不仅是敢于揭露,还要歌颂生命,歌颂自然。”
2000年秋的一天,徐刚作为香港《凤凰卫视》的大型电视节目《穿越风沙线》的嘉宾主持,历经3个多月,从东部黑龙江宾县一直走到帕米尔高原。为了写作《中国风沙线》,他曾3次到过河西走廊荒漠化严重的古浪县一个叫“八步沙”的地方。当地有6位治沙的农民,他们告诉作家,百年前这里只有8个沙丘却是良田万亩,所以起名“八步沙”。现如今过度耕作过度放牧,八步沙竟变成3万亩荒滩,再不治理,父老乡亲们只能放弃家园了。6位农民开始默默种树治沙,有人去世了,儿子接过来,多少年过去,治沙的队伍始终没有解散。几年后徐刚第三次来到“八步沙”,3万多亩荒地上一片葱绿,新生的勃勃生机,使他的灵魂得到又一次净化,他对人与自然问题的深思又一次得到升华。
在帕米尔高原极度荒凉、静寂之中,在“八步沙”,莱奥波尔德“这个世界的启示在荒野”的哲理涌上徐刚心头。沉积胸臆20余载的对山水自然、对人类生态文明的关注,在这一时刻迸发,一部荡气回肠的《大山水》,开始悄然孕育。
《大山水》中,徐刚用一个个实例,毫无保留地表露对人类与万类万物家园被工业文明发展吞噬的深深忧虑。当年成吉思汗西征途中经过鄂尔多斯,勒马远眺,为这片美丽的大草原动情,手中的马鞭竟在毫无察觉间垂落草地,他吩咐左右,“百年之后可葬我于此”。
近几十年来鄂尔多斯几乎被荒漠化吞噬,流沙滚滚,黄风满天,草木凋残。成吉思汗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年落鞭之处,竟是荒漠遍野。他的陵寝所在地伊金霍洛旗,1949年时旗内流沙面积45万亩,1973年扩大到惊人的300万亩,为全旗总面积的1/3。沙进人退,放牧缺草,种粮无收,流沙断路,埋压民房。鸟飞走了,野兽远去了,再也听不到狼嚎了。寂静的鄂尔多斯高原上,多少美好随着草原的消失飘逝而去。
历史性的抉择逼迫鄂尔多斯人重新面对荒漠。近些年来,国家政策扶持,林地草场所有权落实,眼见得退耕还林,一望无际的翠绿沙柳重新在早春的严寒中摇摆。关于鄂尔多斯,徐刚他把自己20多年对生态环境的探索,对人与自然关系的关注,对大山水与人类文明千丝万缕的联系,在鄂尔多斯这片土地上放大,引伸出一个令人深思的结论:“当别的万类万物安全时,人类才安全。”
大坝中思考:
“水资源完全应该利用,但总该有个度吧?”
徐刚会利用一切机会告诉人们,不要以为祖国大地上到处都有丰富的水资源,不要以为青藏高原孕育着的黄河长江永不枯竭地流淌,人类赖以生存的水资源命脉,最近二三十年来惨遭人为破坏。
徐刚对小时候家乡的记忆是那么深刻:家乡小河中的水总是那样清澈,生长着莲藕与菱角,还有星星点点的水藻,小河两岸是密集而高挑的芦苇丛。这芦苇丛像两道绿色的篱笆,稳固着小河的河沿,在夏日的骄阳下为小河之水及河中鱼虾提供一片长长的阴凉。他说,在自己关注的所有环境污染问题里,“水”的情结最重。
“上海有个‘万河工程’,也下了不少功夫,但做的基本都是表面文章,有的就是将河边铺上厚厚的水泥。”说到这里,徐刚显然有些激动,语调也明显地提高了不少:“这些水利部门的人学的是什么专业?为什么要将水用厚厚的水泥与泥土隔开?河流是流动的、水和岸边的泥土无时无刻不在交换信息,这样隔开,水能不出问题嘛?!”
“我们的水利部门,现在整天忙着建高峡大坝,今年春天,云南、贵州、江西等十几个省区干旱,难道还不值得反思吗?我们有的人整天骂‘人民公社’,但现在看看,农村的不少水利设施用的还是‘人民公社’时期建的,全国的农田水利建设基本停止。水利部的思路不改变,将出现世纪大洪荒。”徐刚感慨地说。
在采访中,徐刚说到了都江堰:都江堰原本是为了战争所修建,建成后成为四川西部平原上千家万户最重要的水利命脉,润泽着2000多年来数不清的川西百姓。当地每年清明节都祭“开水节”,清朝时成都总督、督抚主持大典亲任主祭官,赴都江堰组织祭奠大典。宋太祖亲书“深淘滩,低作堰”六字诀并勒石于灌口,以“帝训”的庄严,规范着后来人精心保护这个重要的水利工程。
宋太祖及古人们只想告诉后来人,告诫后来人,尊重自然规律,顺应江河生态,江河才能为人类家园造福,为人类生存文明发展做出贡献。徐刚多想把古人的遗训和经验,把最朴素最简单然而却是最正确最伟大的真理,“乘其自然,因势利导”告诉所有的人们。
2007年,应香港《凤凰卫视》之邀,徐刚在《世纪大讲堂》节目里,做了一次主题为“大坝上的中国”的演讲。他从黄河上的三门峡大坝,讲到正在筹建的怒江水坝,三江并流丰富的水资源,早已引得一些人们垂涎。人们不再满足已经得到的长江、黄河等资源,祖国大地上几乎所有江河都在他们“开发利用”的宏伟蓝图中。
水资源可以利用,完全应该利用,但总要有“度”吧,“度”在哪里?如何把握?有多少人在豪情满怀战天斗地改造江河之时,哪怕稍稍关注一点点这个“度”?人类“害”了河,“害”了水,最终人类自己必定为其所害。这样的例子还少吗?大坝的争论几十年不绝,甚至可以追溯到更远。中国屹立在大地上?还是“屹立”在大坝上?徐刚想告诉大家:,大坝上的中国是不稳固的,所有人造的大坝都会有裂缝!
“我很想和水利部门谈一次,我想对他们说:你们要正视河流的生命,我们需要自然的、生态的河流!水和土是中国可持续发展的大计方针,还有就是森林。没有森林就谈不上水土保持。洪涝怎么治?水利究竟该怎么抓?无外乎‘疏、堤、堵’三策。而现在,只剩下‘堵’的工程师了。为什么不学都江堰?现在,有人说:‘长江滚滚向东流,流的都是煤和油’,这是极大的错误!”徐刚吸了一口烟,激动地说。
“长江、黄河不知要比人类的出现早多少年,造物主给予河流的使命是孕育世间万物,煤和油,只不过是工业革命后出现的东西。一位筑坝专家说:二十一世纪,中国人民不允许江河自由奔流。在我看来,他的这种思想比大坝更可怕。现在,世界都在关心‘中国式治水’。其实,从大禹开始,中国的治水是走在世界前面的,也从历次水患中积累了宝贵的经验。班固的《后汉书》中,就记录了贾让的治水观点:江河为什么会给人类带来灾难,是因为人与水争地。现在看来,越来越明显。现在的治水,就是权钱结合的高坝大库式治水,事关国计民生的农田水利建设基本停滞。”徐刚说。
“毛主席说:‘水利是农业的根本命脉’。小河小沟是大地的毛细血管,大江大河是大地的主动脉,现在,小河小沟堵了,大江大河堵了,中国人正在用自己的技术和钢筋混凝土,在中国的大地上制造了一次又一次的‘心肌梗死’。短短几十年我们就破坏了上万年的自然环境。我们不是不要发展,但我们现在的发展,是以牺牲环境、牺牲子孙后代的利益获得的功名利禄!”徐刚激动地比划着双手。
水殇中反思:
“太湖污染罪不在蓝藻,罪在我们自己”
近年来徐刚关注的重点之一在太湖。2007年春夏之交,美丽的太湖水突然变得面目全非,打开水龙头,浓烈的恶臭扑鼻而来。湖水中大量蓝藻在烈日曝晒下死亡腐烂,暴发成东西1000余米、南北800多米的“污染团”,所到之处,臭不可闻。污水沿着自来水厂的进水口直扑市民的水龙头,太湖边无锡市民用水一下子陷入困境。
过去,在徐刚的眼里,太湖和无锡,几乎就是风光秀丽、烟波浩渺的代名词,近些年高速增长的GDP尤其令世人瞠目,也让徐刚震惊。身为作家的徐刚,不再把注意力放在“美就美在太湖水”,却突然被无锡以及太湖流域一些数字深深吸引。这些数字带给他的并不都是愉悦,相反更多的是忧虑。他曾经在一期电视节目里谈到这些数字:整个太湖流域每年排放废水60亿吨,占整个中国年排放废水600亿吨的10%,与此同时这一地区GDP年增长速度高达10%以上。两个数字如此巧合?徐刚坚信,两个数字之间有其必然的内在联系。换言之,没有那么多的污染,怎么可能有如此高的经济增长速度?高GDP增长速度在相当程度上是以牺牲环境、污染环境为代价的。
其实,在太湖“作祟”的小小蓝藻在徐刚眼里并不可憎。他不止一次说过,蓝藻对人类功不可没。几亿年前地球上出现“古海”,蓝藻、绿藻正是海中的第一批生物。现在少量蓝藻在湖水里是一些水生动物的食粮,在生物多样性链条中至今仍是活跃的环节之一。成为灾难,完全是人类自己经济行为的恶果,大量污染物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直接排湖,造成太湖水富营养化,从而导致悲剧的发生。徐刚大声疾呼:“太湖污染罪不在蓝藻,罪在我们自己。”
几乎所有人都认识到了中国环境问题的严重性,大区域生态环境被破坏,大面积土地荒漠化,大流域山水无可奈何改变着亿万年形成的和谐格局。但徐刚对“水”的问题思考最多。他利用一切机会告诉人们:一旦缺水和水污染的灾难同时降临,将远远超过人类历史上任何巨大的灾难。缺少粮食可以用一季一季的丰收弥补,缺少石油可以找别的能源替代,谁能想象,一旦出现水的灾难,人类将如何生存繁衍?没有水的文化,中华民族决不可能有绵延不绝的发展!
2007年下半年,应香港《凤凰卫视》盛邀,徐刚出任大型环保电视节目《中国江河水》的总策划、特邀主持。2008年伊始,《中国江河水》走进国内外广大电视观众的视野。《中国江河水》大型采访活动第一阶段的拍摄,在长江之尾的上海崇明岛揭开帷幕。
揭幕仪式上,有记者问道,为什么选择长江作为节目的起始,为什么不从长江源头顺流而下予以报道,偏偏选择长江之尾的崇明岛。徐刚说,长江的问题最具有代表性,它沿岸污染带的改变也标志着我们发展方式和生存方式的变化。选择长江源头还是崇明岛作为节目的开始,徐刚曾思索良久。长江之尾的三角洲地带,是中华民族现代文明的结晶,更是改革开放30年来经济高速发展的代表区域之一。无论经济发展还是文明递进,都与这个地域的生态环境息息相关,生态环境为经济发展付出的高额代价,理应更清晰地展示给世人。仅就水而言,长江下游承载了上中游所有的一切问题,当然包括所有污染因子,污染日益加剧的现状。徐刚了解到,每天有大约5000万吨生活和工业污水倾入长江!长江下游大面积农业基地和高速发达的工业园区,承受着上中游“流”下的污水之外,自己本身还产生更为严重的污染问题。这是作为《中国江河水》大型环保电视节目总策划人的徐刚,更是作为优秀的环境文学作家徐刚最为关注倾注心血的根本所在。
徐刚说,这个世界越来越缺水,人们对水的浪费是惊人的。北京每年浪费的水相当于两个昆明湖,中国每年喝掉的白酒相当于一个杭州西湖。在这种情况下,黄河断流,中国所有的河流在近20年中,几乎全被污染,我们就这样浊流滚滚地走到了21世纪。鲁迅先生在30年代写道:将来的一滴水将和血液等价。不幸的是,半个多世纪前的谶语走近了现实。徐刚想用墨水扼制谶语的脚步。
多年来,徐刚一直在写,一直在思考的是人与环境的关系,人在环境中的位置。所谓生命的广大与美丽,是人不可能作为单一的物种而生存,成为人类王国,这条路是走不通的。人必须与万物万类共同生存,万类万物兴旺,人类也就兴旺。如果人类将万类万物赶尽杀绝,最后灭亡的是人类自己。
作为原国家环保总局环境使者的徐刚,他在作品《大山水》中用充满激情的文字警醒世人:“我们正走在一条离财富越来越近,离江河山川越来越远的不归路。”“让江河成为江河的呼唤。”“黄河啊,你咋就不来水呢?”“长江需要警卫,长江需要呵护!”他在《中国:另一种危机》一书中提醒国人:“中国,你要小心翼翼地接近辉煌!”他多次在自己的作品中嵌入对生态环境的探索,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注视,对大山水与人类文明千丝万缕的牵萦。
火忧中警世:
“《伐木者,醒来》,改变林业思路”
没有切肤之痛,就不会写出深刻的作品,更难以震撼人的心灵。谈起自己的成名作《伐木者,醒来!》,徐刚坦陈,直接原因是1987年的森林大火:“那场火烧得人心痛啊!”进而他想到要了解一下中国的森林问题。因此,他离开办公室,走进了自然、走进了森林,也走上了环境文学写作的新路。说起当时的情景,徐刚依然充满激情。当年他不分昼夜,东奔西走搜集资料,从武夷山走到海南岛的原始森林,再到天目山及中国的几大林区,当时“中国残酷的森林现状一步步向我走来,我不能释怀”。
于是,他拿起笔来,饱蘸激情和忧患,成就了中国环境文学史上划时代的警世力作——《伐木者,醒来!》。“无论在阳光下还是月光下,只要屏息静听,就会听见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中国的滥伐之声,正是这种滥伐的无情、冷酷、自私组成了中国土地上生态破坏的恶性循环:越穷越开山,越开山越穷,越穷越砍树,越砍树越穷!”
作品发表后,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徐刚笑着告诉记者:“那时候,我到全国任何一家林业站都有饭吃!时至今日,林业系统的人仍然认为,《伐木者,醒来!》是他们改变林业思路的开始。”
这部报告文学荣获了首届全国环境文学优秀作品奖。被誉为“绿色经典”。其中的一个章节《在阳光下和月光下,中国的盗伐之声》,有这样一段话“孩子的天性使他们的目光里充满了渴求。他们在两平方米的阳台上孤独地看着天空,盼着群楼中间那几棵长不大的小树能给他们一点绿色;把雪白的大米酒在阳台上,期待着麻雀来啄食,他们以为麻雀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是唯一最美丽的小鸟。”
我们几乎可以称徐刚为中国的卡逊,他的《伐木者,醒来牎范灾泄环境发出的棒喝之声以及所起的警醒作用,应可比于《寂静的春天》之于美国。从1978年以来,徐刚致力于中国环境问题的写作,已成为我国当代环境文学的一方重镇。他是做着绿色梦的诗人。其愤激之情常常能令人怒发冲冠。
徐刚在这部著作中指出:“我们的同胞砍杀的是我们民族赖以生存的肌体、血管,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是一个天天在流血的国家。”;“失去森林之后黄河与长江的愤怒的两种表现:或是让土地龟裂或是让洪水淹没乡村、城市”。于是“我仍要在地球上放号——无论我的声音是多么细小——伐木者,醒来!”。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徐刚头顶四周长长的白发,随同他的手势微微颤动,这不禁让人想到了《射雕英雄传》里的洪七公。他张扬着一个作家孤傲、狂放、不羁的个性,亦带给人以心灵的震撼。他时而面带微笑,激情四射,时而满脸忧郁,无限惆怅。他对中国环境的每一句语言,都带给人们心灵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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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刚,出生于上海崇明岛,20世纪70年代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诗人,曾任人民日报记者。1988开始,他被人冠以环保作家。他算得上是中国第一位有意识地忧虑环境危机的环保作家。尤其是他采用报告文学的文体,写出了大量震惊世人又易为世人传读的作品。1986年开始,他在武夷山、天目山、海南、东北等地,调查了大量的事件和故事之后,出版长篇报告文学《伐木者,醒来》,该书最后一句话:“沙尘暴还会再来。”此话,不幸言中。之后,《中国:另一种危机》、《倾听大地》、《守望家园》、《地球传》、《长江传》、《大山水》等陆续出版。每一本都有良好的影响。http://img.ifeng.com/page/Logo.gif 本帖最后由 徐玉杰 于 2011-5-17 18:0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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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小沟堵了,大江大河堵了,人心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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