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 发表于 2011-4-9 10:06

与名家面对面 名导之师徐晓钟

http://image.xinmin.cn/2011/04/08/20110408112929519450.jpg本报记者 李峥
  第21届上海白玉兰戏剧表演奖日前揭晓,育人奖授予了84岁高龄的徐晓钟。
  徐晓钟从事戏剧事业60年,是曹禺的学生,黄佐临、焦菊隐之后的又一戏剧大师;他从事戏剧教育50年,担任中国戏剧学院院长16年,查丽芳、曹其敬、陈薪伊、王晓鹰、熊源伟、查明哲等一批活跃在当今话剧舞台上的导演都是他的弟子。
  作为一个戏剧教育家,“江湖”送给徐晓钟的名号是“名导教头,桃李满园”。
  “如果说,上世纪30年代到新中国成立以前,戏剧界以曹禺为轴心,40年代到70年代以焦菊隐为轴心,从70年代到今天,我以为是以徐晓钟为轴心的。放眼中国戏剧界,徐晓钟老师是无可替代的戏剧教育家。 ”著名导演陈薪伊如是说。
  兼收并蓄的大戏剧观
  翻开徐晓钟的履历,展现在眼前的是新中国戏剧事业发展的蜿蜒之路。
  学生时代,徐晓钟就在“学余剧社”表演进步话剧,宣扬新思想。1950年,他从中戏普通科毕业并留校任教。在此期间,他成了曹禺的学生。 “曹禺给我们这一代人的影响是深刻而全面的,不仅是他富有诗意的现实主义的文学创作精神,他对戏剧教育的重视,对年轻艺术家的支持,让我一生受益匪浅。”徐晓钟说。
  1949年以后,中国掀起了学习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系的高潮,27岁的徐晓钟作为公派前往前苏联学习的1495名留学生之一,踏上了前苏联卢那察尔斯基戏剧学院的留学之路。在那里,他师从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学生尤 札瓦茨基,学习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也研究梅耶荷德,还学习主张在斯氏和梅氏之间寻找某种融合的瓦赫坦戈夫。
  “‘文革’时批判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很多东西都弄乱了。所以‘文革’后,又专门组织了陈薪伊他们这批青年艺术工作者到中戏学习,要帮助他们认识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徐晓钟说,“许多艺术思潮,因为民族、历史、时代和艺术家个性的不同而不同,它们都经历了观众和时间的考验,很难说哪个对哪个错,不管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还是布莱希特,我们都应该根据自身情况,吸取其中有价值的部分为我所用。 ”
  1978年开始,徐晓钟以现实主义为基础,吸收传统民族艺术的美学经验,借鉴世界一切现代艺术有价值的元素,以“我”为主,结合个人的美学追求,建立起了中国导演学的教学方法,人称“徐晓钟学派”。
  带领学生探索与革新
  上世纪80年代初,布莱希特史诗戏剧和贝克特荒诞派戏剧等西方现代、后现代理论随着思想解放大潮涌向中国舞台。中国戏剧界受到巨大冲击,传统的“紧跟社会政治潮流以写实为主”的戏剧形式渐渐走下历史舞台。
  时任中戏院长的徐晓钟,带领学生“边排戏边教学”,走上了中国新时期戏剧的探索之路,一头扎进了探索剧和实验话剧的时代。
  1980年,他带领陈薪伊等弟子排演了莎士比亚经典剧作《麦克白》,全剧通过三根石柱的移动展现20个场景的时间和空间,令话剧界惊叹不已;1983年,徐晓钟带着查明哲、王晓鹰等排演了易卜生名剧《培尔 金特》,整整排演了一年,这部兼具了诗的形式和意境的戏被称为中西方文化融会贯通的典范;1987年,徐晓钟执导话剧《桑树坪纪事》,批判了贫困和极“左”思潮对大众心灵的扭曲,不仅结合了斯氏和布氏两大戏剧思想,还吸收了中国民族戏曲经验,被誉为中国新时期戏剧的里程碑。
  中戏79级本科班的一位学生至今留着当时徐晓钟带他们排演《培尔 金特》时的笔记本,记录着徐晓钟边排边思的历程:“坚持在体验基础上的再体现的艺术”、“结合再现和表现两种美学原则,在破除生活幻觉的同时创造诗化的意象”、“把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和布莱希特所主张的美学特征区分开,然后把他们加以结合”、“以再现的原则为主并糅进表现的原则”、“追求表现和再现两种美学原则的结合”……
  严格严谨的科学教学
  “就像弹钢琴的人都要学基础指法,导演也自有技法。从我40岁入中戏后,我所有导演能力都拜徐晓钟老师所赐。 ”作为学生,陈薪伊至今对徐晓钟的严格与严谨记忆犹新:“在我学导演之前,我搞过戏曲,还当过20多年的演员。当时排《麦克白》,徐老师让我们每个人都列一个演员表。全班40多个同学,95%都选我演麦克白夫人。但后来徐晓钟老师把我安排到B组,让另一个同学去演了。我当时又怨又气,跑去问他为什么不让我演,徐老师就问我,‘你觉得你的气质像一个推开自己正在哺乳的孩子、砸碎他脑袋的人吗? ’我被他说服了。 ”
  “后来又有一次,钮心慈导了一个以俄罗斯名画《小寡妇》为主题的画面小品,让我演小寡妇。演完之后所有同学都打了高分。徐老师却问钮心慈,你觉得她像小寡妇吗?为什么找她来演?钮心慈说,她演技好。徐老师就说,你不能捡现成的,导演兼有培养演员的任务和责任。 ”
  “可惜现在有一些名声很响的戏剧导演,连这样基本的技法都不具备。 ”陈薪伊说。
  20年《浮士德》了心愿
  1985年,徐晓钟来沪拜访黄佐临。黄佐临对他发出邀请,希望他来上海排话剧《浮士德》。但因各种原因,直到黄导去世,排演 《浮士德》的计划也未能实现。 2008年,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再次向徐晓钟发出邀请。 81岁的徐晓钟毅然接下这部“酝酿了20年的作品”。他说:“我一直非常喜爱歌德,18、19世纪的艺术,不讲歌德是不完整的,《浮士德》是全人类的文化财富。 ”
  《浮士德》的底本采用了国内歌德研究专家余匡复教授未发表过的《浮士德》译本上部。徐晓钟为《浮士德》寻找的“形象种子”是“茫茫大海上的苦行者”。徐晓钟认为,一切形式皆以凸显内容而存在,艺术种子的选择至关重要,就好像春天人们的播种,种下什么样的种子,就会长出什么样的植物。
  厚重的、象征的、涤荡灵魂的,这些特性使得徐晓钟执导的话剧《浮士德》在当今轻喜剧林立的舞台上显得有些孤独。但徐晓钟依然坚定:“文化发展有两个轮子,创新是关键,而传承是基础,少一个轮子都无法前进。 20年前我这样说,20年后我更加笃信。人类最优秀的文化智慧,理应得到继承与重视。 ”
  没想过退休的老教授
  徐晓钟的学生、知名导演熊源伟说:“今天但凡有些成就的话剧导演都受过晓钟老师的教诲,我和我太太都是他的学生,是他给了我多元看世界的眼光。 ”
  2006年,徐晓钟患了肾癌,拿掉了一个肾。许多徐晓钟的弟子说,在那之后,徐老师反而比以前更忙了。“还没想过不工作。我手上的事儿实在太多,今年还想向学校申请暂停招生一年。业界许许多多的朋友、校友拿着剧本来征求我的意见,希望我给他们的书写序,在新戏的座谈会上发言,国家大剧院那边我还担着艺术总监,他们的创作我也很关心。 ”
  面对当下浮躁的话剧界,徐晓钟说:“现在的戏剧界有点‘近视’。在戏剧发展的过程中,国家搞体制改革,把戏剧推向市场,我认为是很好的,因为太过依赖国家会让文艺界得‘软骨病’。但在推向市场的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具体的问题。一个是戏剧过于迎合市场,观众对笑声、新奇的过分需求导致舞台上出现了一些不健康的审美观念;另一个是院团领导太过重视政绩,迎合评奖,让很多作品脱离了实际,脱离了生活。艺术的明天往哪里走?视觉盛宴、娱乐话剧不是不好,但生活的底蕴还是需要有人思考。 ”

徐晓夫 发表于 2011-4-9 14:19

{:6_134:}为了华夏民族的文化而奋不顾身的徐家人。

徐玉杰 发表于 2011-4-9 19:13

{:6_167:}名导----徐晓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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