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悲鸿：融西贯中腾奔马

徐卫

田横五百士油画 徐悲鸿

　　2011年10月30日，初冬的丹佛不仅迎来了第一场瑞雪，也迎来了一场来自东方的艺术盛宴，“徐悲鸿现代中国绘画的开拓者”大展在被公认为美国中西部最好的丹佛艺术馆隆重开展。
　　脍炙人口的奔马，写意洒脱的中国水墨画，使观众领略到了中国传统绘画的艺术魅力。精彩纷呈的素描作品，生动传神的油画人物肖像，展现了画家深厚的西洋绘画功底。震撼人心的鸿篇巨制，用纯粹的西洋画法表现中国的历史题材,使在场的观众叹为观止。
　　1917年12月，就在新文化(300336,股吧)运动风起云涌之时，25岁的徐悲鸿来到了北京。尽管他来此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官费出国留学的机会，但是北京浓郁的新文化思想氛围，也感染着他。
　　在北京大学出版的第一期《绘学杂志》上，刊登了徐悲鸿所写的一篇文章，名叫《中国画改良论》，在这篇文章里，徐悲鸿主张“古法之佳者守之，垂绝者继之，不佳者改之，未足者增之，西方画之可采者融之。”
　　从现存的徐悲鸿素描作品上，可以看出他当年打下的扎实基本功。他的素描写生作品，风格独特、造型准确、结构严谨、灵性十足。尽管只是一些课堂作业，但艺术技巧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在徐悲鸿看来，没有精准的造型无以表达情感，而没有对真实生活细致入微的观察则无法塑造精准的造型。于是，他抓住一切机会写生，观察生活。
　　1923年，《老妇》入选法国全国美展。1924年，《箫声》《马夫与马》等作品在法国画界颇受好评。到了1927年，徐悲鸿佳作不断，竟有九幅作品同时入选法国全国美展。这在整个欧洲美术史上都是史无前例的。
　　1928年，日本军队制造了济南惨案，屠杀中国军民近万人，震惊国人。徐悲鸿按捺不住心中悲愤，开始创作巨幅油画《田横五百士》。这是他留法归国后，第一次用所学的西洋油画技法表现中国的大型历史题材。
　　田横是齐国的后裔，汉高祖一统天下后，派人前来招降，田横让人取自己的头颅去见前来招降的汉高祖，这样既免去受降的屈辱，又保全了五百名士兵的性命。这幅油画描绘的就是田横与五百壮士诀别的场景。
　　画中这位身着黄衫的人，其实正是徐悲鸿自己。他不但把自己变成了画中的壮士，还把家人、朋友和学生也画了进去。
　　1937年，从广西回到中央大学任教的徐悲鸿，在重庆创作了巨幅国画《巴人汲水图》。在这幅有感于嘉陵江边百姓苦难生活的作品中，徐悲鸿又一次把自己画了进去，他虽是一身书生打扮，却和其他人一样挑水，眼神中充满了对底层劳苦大众深沉的爱怜与同情。
　　这里是北京中央美术学院，它的前身就是新中国成立之前的北平艺术专科学校，而在1928年，该校还被称为北平艺术学院的时候，任教于国立中央大学的徐悲鸿曾接受蔡元培的聘请，来此担任过院长。他一上任，便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教学改革。
　　这所培养中国美术人才的最高学府，至今所采用的教学方式，依然延续着徐悲鸿当年创立的教学体系，在油画、中国画的创作中引入了素描教学作为基础。这个体系后来经过徐悲鸿与蒋兆和的共同努力，不断完善，最终成为整个中国美术教育的基础框架，被称为“徐蒋体系”。
　　1949年10月1日，徐悲鸿在北平迎来了新中国的诞生。
　　此后，年过半百的徐悲鸿开始变得异常忙碌，他不仅下基层、赴工地，为劳动模范和志愿军画像，还创作了油画《毛主席在人民中》。而当他得知失散多年的女儿也参加了革命以后，更是欢欣不已。
　　正当徐悲鸿迸发出生命的全部热情，把自己的精力彻底投入到了新中国的美术事业中时，长期的身体透支和积劳成疾让他猝然倒下了。
　　1953年9月26日凌晨两点五十二分，徐悲鸿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年仅58岁。

徐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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