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令人失望的个税二审稿

徐卫

　６月２７日，个税修正案草案进行全国人大常委会会议二审，从已经透露的信息看，所提交的二审稿令人失望：对一审稿的修改仅为一处，即将最低一级税率由５％降为３％，而对持续引起巨大争议的起征点未作调整，仍然维持草案拟定的３０００元起征标准；降低中高档工薪所得税税率的建议也未被二审稿采纳。　　个税修正案草案４月份一审未能通过，全国人大办公厅随之展开一月有余的公众意见征集。意见征集结果显示，共收到近８．３万名网民提出的意见２３．７万多条，另有公众来信１８１封。而且意见分布结构也大体符合公众预期，对于３０００元的起征标准，赞成的１２３１３人，占１５％；要求修改的３９６７５人，占４８％；反对的２８９８５人，占３５％；持其他意见的１５６３人，占２％。
　　此次征求意见创全国人大单项立法征求意见数之最，这个“之最”被屡屡提及，被视为公众积极参与立法以及全国人大开门立法的典型案例。但从二审稿来看，公众意见显然未被采纳，依然维持此前饱受争议的框架。即便最低税率有所降低，显示了减税意向。但据媒体测算，所减税额最多区区３０元，所谓减税，大体不过只具象征意义。
　　如此结果起码直接引发两个不解：其一，置公众意见于何处？全国人大所征集到的８万多网民的２３万多条意见，可谓典型地反映了公众之于个税修正的主要看法。８万余人之于中国数亿网民、之于中国的纳税人当然是少数，有专家也以此对网上传达出的公众意见不以为然，认为无法代表全体公众的呼声。但是，何为多数，何为少数？
　　个税改革事涉人人利益，绝不是收入达不到起征标准就与己无关。那种鼓吹此次个税调整与大多数人无涉的观点，完全是在公众中间强化阶层对立，将人们对于个税的利益诉求，庸俗化为公众之间的零和博弈。
　　其二，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果这就是创全国人大单项立法意见数之最、公众积极参与立法以及全国人大开门立法的最终结果，那么将给公众信心以重击。公众自然希望能够减税，而考诸中国的现实，减税也是大势所趋，是关涉收入分配以及国与民利益大格局的应有命题。二审稿将最低一级税率由５％降为３％，看似顺应民意，其实大大出乎民众预期，客观上乃至本质上，使得公共决策与民意更为隔膜。
　　本次个税修法之所以引发如此之大的争议和公众参与，完全在于其触发了社会长久的压抑。公正、公平、共享改革发展成果、国富民穷……只要不是对中国的现实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如许字眼几乎都真实地反映了我们当前所面临的问题。个税改革之于推动这些问题的解决虽十分有限，却也在一定程度上寄予了人们虽些微但热切的期望。坦率而言，个税修正案草案二审如果就是上述结果，那么给予公众的将不是希望，而是深深的失望。
　　当然，二审稿也有可能被全国人大修改。
　　本次个税修正的争议称得上激烈且热烈，对民意的征集也堪称隆而重之，但正所谓民意已经过河而有的人却还在摸石头，轰轰烈烈的个税民意征集，是阳谋？是表演？还在征求意见阶段，有两场座谈会就让人产生了异样预感，一场的主角是财税专家，一场的主角是“公众代表”。两场座谈会传出的信息让人不理解也理解，那些专家和“公众代表”，基本都赞成现有方案，完全与人们的感受相左。
　　预感是否成真？比起８万多网民和２３万多条意见，参加座谈会的专家和“公众代表”，究竟是多数，还是少数？

徐晓夫

代表们究竟代表谁？

徐玉杰

不采纳，就不要征求。